”
艾弈清赶紧让人把齐家明架走,同时彻底清场,给桂老腾地方。
那喷洒完赦神水的齐国安的尸体,肉眼可见地从蜷缩僵硬变得舒展。
桂老枯瘦的手掌握紧一个摇铃,另一只手则拿着小鼓,看着都挺袖珍像小孩子的玩具。
实际上这种铃是赶尸专用,不仅能用来调动走尸,在古时候也是提醒活人避开的警铃。
两个法器被他放置在尸体面上狠狠一拍,他再双手向上一扬
“起”
下一秒,平躺于地的尸体应声而起,板板正正双脚站地。
桂老伸出手把尸体的双臂往前抬,平直地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再此撞击手中的铃和鼓“走”
那双手搭在他肩上的走尸,便迈开僵硬的腿杆,跟着他亦步亦趋往山岭的另一头走去,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直至凌晨刚过,早已设好销毁台的嵩川术士,才在焦急和不安中等来了赶尸老司、以及搭在他身后的毒尸。
见到桂老的身影慢慢靠近,所有人大松了口气,知道这一趟有惊无险得成功了。
全程毒尸都没有尸变,身上的辰州神符却是掉了两张,说不定也并不是一帆风顺;
路上定然发生了点小插曲。
桂老交接完尸体,就一脸不满坐在地上,嘴里嘟囔
“老头子我一把年纪,还要被你们这么使唤蹉跎下次再有这种破事,我可不依了,你们天师府爱找谁找谁都和我没关系”
他到底是七十多岁的老年人,身体素质和精力都比年轻时衰减很多。
能明显看到他那双直接接触毒尸的双手,尽管涂抹了尸油晶,现下也蜕皮似得红肿;
更别提齐国安尸体双手所搭的肩头。
那处的衣衫已被腐蚀,露出赶尸老司因常年作业、隆起的山包一样的两块凸起肌肉,表面的皮肤也轻微渗血。
难怪他老人家没个好脸色。
艾弈清连连说好话“真的辛苦您老了,休息的地方已经给您安排好,还有此次报酬我们肯定给您翻五倍上头为了感激您这次的帮助,还给您拨了一批特供的烟酒,明天我就让人送到您家里。”
“桂老你肩膀上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啊,可别尸毒入体了”
听到特供烟酒,小老头覆着小半边胎记的脸才略微舒展
“哼,这还差不多这点小伤不用你们管了,谁中尸毒老头子我都不得中”
这便是赶尸一脉的傲气。
“行了我累了,我要休息”
艾弈清“好好,我现在让人送您过去。”
接下来如何销毁齐国安的尸体,就是他们天师府的事情了。
刨完祖坟的第二天,虞妗妗与齐家明就乘坐齐家的私人飞机,回到了南城。
时间不等人,齐盛还躺在病床上等着救命。
一路上齐家明都失魂落魄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
到了家,顾荇桦和齐澜早早等候在客厅,焦急迎了上来便看到齐家明衣衫不整、还染着斑驳泥土,面色憔悴神情悲痛。
两人心里都咯噔一下,以为调查的情况不好。
齐澜推了下镜框,“爸,真是老家祖坟出问题了吗”
顾荇桦又急又慌“老公你怎么了是齐盛的情况有进展了吗”
齐家明摇摇头,勉强扯了下嘴角“我先去洗个澡”
直至丈夫失魂落魄上了楼,心里不安的顾荇桦紧紧盯着虞妗妗“虞大师,到底、到底怎么了”
虞妗妗把齐家祖坟的发现、以及齐国安之死简单讲了一下。
听完她的话,顾荇桦和齐澜也很震惊。
他们也从不知道,自己家竟被人诅咒了
更不知道自己未曾谋面的公公、爷爷,居然活埋自己献祭,去镇压整个家族的厄运。
难怪齐家明的表现如此沉痛;
那是他的父亲,他们有很多经历和回忆。
虞妗妗“现在调查一般的仇家没有意义,这种不死不休的诅咒损人不利己,对方也会损失惨重,不会比你们齐家的状况好到哪里去。”
“所以只需要问问齐先生,谁和齐家先人有血海深仇即可。”
顾荇桦“这我和家明结婚也有小二十年了,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仇敌啊。”
齐澜也凝眉摇头“我也没听过。”
虞妗妗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齐先生能想到什么线索吧。”
好在齐家明虽因祖坟和父亲的事破防,可他到底是叱咤商界的富商,自我调节能力很好,也清楚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更重要的是救小儿子的命。
洗了个热水澡后他清醒许多,下楼第一时间向虞妗妗致歉
“真的很抱歉虞大师,我情绪有点失控。”
虞妗妗摆摆手“人之常情嘛。”
听到她问齐家的血海深仇,齐家明也流露出了头疼的神情“说实话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