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身体砸在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水牢下的人心头都是一颤,以为闫石广又要呵斥他们。只是等了片刻,暴虐的声音没有响起,反而有血腥味弥漫开来。
所有人下意识地抬头,看见刚才嚣张到不可一世的闫石广,早已尸首分离,在闫石广的旁边,此刻站了一道人影。
水牢下只有寥寥几个火把,光线极为的昏暗,又是从下往上的看,他们看不清这道人影具体的模样。
只是莫名的,感觉到这道人影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楚兰呆呆地看着上方的人,眼睛当中慢慢蓄满了泪水。其他人认不出陈斐,但楚兰对于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又怎么可能认不出。
“陈大哥,你来了”
楚兰声音沙哑,低不可闻,但水牢上的陈斐却听到了声音,低头看向了楚兰。陈斐明亮的眼神,让楚兰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止住,滑落脸庞。
楚文年有些艰难的抬头,也一下认出了陈斐,眼神当中绽放出夺目的神采。得救了终于要得救了吗
楚兰不用死在这里了,她还这么年轻,她终于不用死在这里了
“哗”
陈斐右手向前一伸,铁质的栅栏一下被掀开,一股柔和的力量拖住楚兰和楚文年,来到了水牢之上。
陈斐手指向前一点,元力注入到楚文年的体内,将其奄奄一息般的气息稳住。陈斐要是再晚来个一两天,楚文年就是意志再顽强,也无法再支撑下去。
楚文年苍白的脸色逐渐好转,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楚兰看到自己爷爷的状态,眼神当中满是欣喜。
爷爷不会再离她而去,她不用一个人孤单地活在这个世上。
楚兰抬头看向陈斐,正好与陈斐的目光交汇。楚兰的脸上刚要露出笑容,突然想到了自己如今的脸颊,头一下低了下去。
当初楚兰划向自己的脸颊的那一刀,用了真力,那一刻,根本来不及思考伤痕会有多重,只为了救楚文年和她自己,别无他顾。
只是如今站在陈斐面前,楚兰想到自己脸颊上的那条疤痕,心中满是哀伤。
“没事的,伤能治,这种伤疤也一样可以抚平。”陈斐轻声道。
“陈前辈,我们也是阮家的人,能否将我们一同救出。”水牢下传来声音。
如果说刚才他们还认不出陈斐的身份,此刻看到楚兰和楚文年先被拉上去,再一思索,一下就将陈斐的身份猜了出来。
此刻敢于来水牢的,除了陈斐这个练窍境,似乎也没有其他人了。毕竟阮家结识的其他练窍境,根本不会为了他们,冒险到这里来。
而陈斐,当初可是护送着阮巧君三人回到秦海城,关系定然不一般。
“外面是兵营,这样出去,你们很容易死的。”陈斐低声道。
本已经露出喜色的阮家人,听到这话,脸色骤然惨白。崖山军加上秦海城原先的士兵,人数非常的多。
练窍境也许不惧怕普通的士兵,但可能被其他练窍境拖住,到时候必然无法护住这么多阮家人。出去,就要做好被当场射杀的准备。
在水牢是苟活,但有人劫狱,剩下的人,会不会被泄愤杀掉,也是一个问题。出去的话,运气好点,逃出生天,运气差点,直接被射杀。
“陈前辈,我想出去,还请带上我”有人大声道,左右都是一个死,还不如博一下。
“还有我,请陈前辈怜悯”大部分阮家人都举起了手,只有几个,沉默的没有说话。
“好”
陈斐没有拒绝,右手挥动,愿意出去的全部被拉到了水牢之上。一个个没有吵闹,而是安静地等待陈斐的安排。
“阮巧君呢,她怎么没有在这里”陈斐转头看向楚文年。
陈斐有些印象的阮家人,几乎都在这里了,但偏偏身为家主的阮巧君,却不在这里。
“家主当天就被一个崖山军的练窍境抓住,没有同我们一起关押。”楚文年虚弱道。
单独关押
陈斐眉头微皱,心里闪过几个念头,没有说话,看向了眼前的这些阮家人,道“我会将你们暂时安置在城外,之后该如何,要伱们自己决定了。”
陈斐说完,用元力拖住眼前这几十个人,闪身消失在了水牢当中。
看到陈斐以及其余阮家人消失,剩下没有走的几个人,突然变得恐慌起来。之前他们犹豫彷徨,如今只剩他们的时候,他们又一下后悔。
“陈前辈,陈前辈,我也想走,陈前辈”有人大声喊了起来,却只有低沉的回音在水牢内响彻。
陈斐早已离开,即便他们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地面上,陈斐托着数十人,朝着兵营外冲去。沿途所见巡逻的人,都被陈斐一一击杀。但很快,这里的异样就惊动了其他巡查的人。
这跟陈斐一个人潜入进来,完全不是一回事,毕竟目标太大了,再隐蔽,也隐蔽不了。反而不如以最快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