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尼西尔,一个oga,在十二年前承袭了伯爵之位,是个货真价实的贵族。
同年,他的两位父亲与兄长还有弟弟都在战争中丧生,他是唯一一位以oga身份承袭爵位的人。
可这仅仅是他人生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履历。
真正让他进入大众视野的一件事是在那时战争刚刚结束的时候,他在十八岁的年纪收养了一个六岁的孩子。
作为一个未婚oga,还是如此美好的年纪,身为贵族,在当时是极为损害名誉的行为。
可不仅仅如此,他留在了边境星,以无比尊贵的身份承担起了父亲和兄弟的责任,重新建立起了边境星。
这一留就是整整十二年的时间,几乎涵盖了他整个青春。
李多司看着对面那个睥睨众生,坚毅又明艳的男人。
仅十五岁就随着父亲踏入战场,一直到战争结束,他扛起了整个霍艾德家族的荣誉,现在他已经三十岁。
时间让这个男人更加成熟了。
他不是如百合般娇嫩的oga,而是一朵能攀上壁沿的蔷薇。
李多司对这个名字的印象极为深刻,因为他就是战争遗留的孩子。
在十二年前,他是第一批被从边境星转移出来的孩子,那时的他也是六岁。
“我愿意。”
男性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将所有游离的思绪拉回。
老教授的唇抖的更加厉害,他几乎要稳不住自己的身体,连发出的声音也干哑滞涩。
太不可思议了。
尤尼西尔回来了。
那个被讨论了很多年,让人又敬又畏的男人回来了。
“请两位交换戒指。”
尤尼西尔向他伸出了手。
李多司的唇抿的很紧,他犹豫了,冷静下来之后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有多冲动,又有多可笑。
更多的是对尤尼西尔此时与他继续婚礼的荒谬。
“啧。”
对面的男人却不耐烦起来,拿起他那个朴实无华的戒指盒,将那只素圈戒指套进了他的无名指。
凉丝丝的触感让他的心脏跳动起来。
他看向尤尼西尔的脸,沉默着拿起另一只戒指,却发现戒指比起尤尼西尔的手指太小了。
这不是一只养尊处优的手,也不如西列多那样白净漂亮。
李多司蹙起眉,忽然有些恼怒。
一声轻笑响起,戒指穿进了对方的尾指,对方勾着手指动了动,又有些大了。
“行了,开始下一个步骤吧。”
老教授抖着唇开口,“新郎可以亲吻”
现场一片哗然。
李多司被抓着领带一把拉了过去,震动的瞳孔与近在咫尺的脸庞四目相对。
温热的呼吸洒在鼻尖,落在了唇上,像一只蹁跹的蝴蝶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心尖。
很狂野,也很火辣。
但好在因为陌生的关系,对方没有伸舌头。
李多司颤动着睫羽,苍白的皮肤升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但他不动声色的脸却看不出具体的情绪。
尤尼西尔垂下眼眸多看了他一眼。
这是一个很青涩的孩子。
是的,孩子,毕竟这个陌生的新婚丈夫和他的儿子一样大。
不知道是不是常年不见阳光,对方的皮肤是不太健康的苍白,没有几分血色,人有些瘦,显得鼻梁高挺,眉毛黑而长,脸颊轮廓也有些锐利。
褐色的瞳孔在缩紧的时候会神奇的变为浓郁的黑色,像深邃的湖泊。
对方柔顺的头发很明亮,是漂亮的白金色,越接近发根的地方越接近纯粹的白,发尾却洒着浅浅的金色,好似阳光星星点点的落在了上面。
那副无框眼镜很淡漠,架在鼻梁上多了点不近人情的疏离。
这不是一个多漂亮的孩子,至少不如刚刚闯进来的那几个惊艳,是一副相当薄情又寡淡的长相。
他松开手,领带泛起了褶皱,那张淡色的唇因为亲吻染上了湿润的粉色。
尤尼西尔突然有些自得。
他挑着眉尾,扬起唇笑了。
走出礼堂,李多司的唇色还没有褪去,他抿了下唇,觉得不自在,发丝下的耳朵尖泛着浅浅的红晕,但他自己并不知道。
“尤尼西尔先生,很抱歉,关于这场婚礼”
“你害怕我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询问,李多司止住了声音。
他抬眼看向他,尤尼西尔身上天然带有一种风尘喧嚣的凛冽感,以至于让人看他的时候很难自如的与他对视。
“你知道了我是谁,觉得怕了吗。”
尤尼西尔直视着他。
一个身上带了太多标签的人会让人觉得好奇,畏惧,但绝不会让人感到亲近。
更何况,他比他大了整整十二岁。
“不。”李多司推了下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