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业岌岌可危,此法恐只会偶为之”
樊哙却啃了一口干粮,嘟囔了一句,“也不知刘季究竟怎样了,他此番若也能跟随我等面君,该有多好”
提起这名字,这群昔日的伙伴不由得沉默起来,萧何心中更是百感交集他颇识些相面之术,当日在沛县便看出刘季命格不俗,乃人中龙凤,来日必有大作为。
故而他主动与之交往示好,平时在友人间,对待刘季也更大方几分。所求者何自然是对方来日发达之际,还能想起自己这雪中送炭的挚友。
然而如今众人皆有了前程,却不知刘季安在
马车抵达咸阳后,沛县跟来的文吏命御者将众人拉进了驿馆之中,他们要等各郡县通过复试之人到齐后,方可在规定的日子进宫面见君王。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驿馆小吏站在院门口,仔细核对文吏递来的“有事上”办差符节后,又一一查看了萧何等人的柳木验传,面上这才露出殷勤的笑容来,“原来列位是来咸阳面见大王的,快请进来”
说话间,小吏将他们领到一排幽静的屋子前,推开几间房门,笑眯眯道,“大王先前下了诏令,能通过复试者皆是国中人杰,在咸阳一应待遇以簪袅之爵待之,故而,列位可居火炕之房,二人一间,每人可享刍槁半石,每日两餐餐食,各有黍米一斗,酱半升,加盐加韭菜羹一升,请列位稍歇片刻,小人这边让人烧些热水来。”
秦国爵位不同,在驿馆的待遇也是天差地别,按律,无爵之人在抵达目的地之前,是不得在驿馆借住的,只得自己备些硬如锅巴的“糗”路上充饥。
周勃高兴地悄悄感慨了一句,“我上月前往砀郡服役借住驿馆,住的是十人间,睡的是地上,吃的是糙米粥。今日秦王为我等破例,可见是十分看好我等啊
”
樊哙高兴地进了一间房放下行囊,拍了拍夯得十分结实的土炕,羡慕不已道,“待春耕忙完,丰邑也要开始盘炕了吧”
夏侯婴乐呵呵也进了这间屋子,咂嘴道,“秦国三等爵的待遇还真不赖”
萧何正想叮嘱他们谨言慎行,驿馆几个杂役已抱着刍槁过来,这些晒干的稻草,是拿来铺床取暖用的。
待他们走后,萧何才又将几人召集起来,悄声道,“此处人多眼杂,秦王既对我等施以恩惠,记在心中日后好生为秦王效力便是,切莫到处嚷嚷,切莫惹是生非,眼下一切并无定论,若有甚闲言传到秦王耳中,恐怕前两遭皆白打了水漂”
众人听着这话心中一凛,顿时严肃起来。这时,端着一桶热水的驿吏领着陈平过来。
陈平耳力极佳,还未走近便已听见萧何的叮嘱,不由多看了他两眼,此人恐是个极强的竞争对手,萧何也抬首看向陈平,愣住了。
周勃看着陈平貌如好女的容貌,又摸了摸自己一脸的胡子,嘀咕道,“这般貌美之人,不宜进宫媚主啊”
陈平冷冷瞥了对方一眼,将此人面貌记在了心中,来日若出人头地,定要报此侮辱之仇。
萧何暗道不好,他方才相此人之面,竟也是人中龙凤之相,周勃这嘴贱的
他忙踩了周勃一脚,笑着拱手道,“他向来管不住嘴皮子,请贤士勿要与他一般见识”
陈平微微颔了颔首,正想朝一间空着的屋子走去。
却听刚被踩一脚的周勃,再次惊呼起来,“怎的女娃子也能通过考核怕不是作弊来的吧”
十三岁的吕雉虽然身量还不太高,但面上已有小大人的沉稳之色,她的兄长通过了初试,却在复试折戟而返,故而此番整个砀郡,只有她一人跟随文吏前来。
吕太公一家在欣喜若狂之下,又担心女儿路上出什么事,毕竟魏地刚刚才归属秦国,沿途就怕遇到不长眼的山贼。
好在,新上任的秦国长官也考虑到这茬,为吕雉这独一份的郡中天骄女,了额外的殊遇除了由郡中派出五名守备士卒同行外,还由吕氏长子吕泽带着两名武艺高强的家臣一路同行,众人护送到咸阳城外方才离去。
吕雉波澜不惊看向周勃,淡淡道,“敢问壮士,今有圆材,埋在壁中,不知大小,以锯锯之,深一寸,锯道长一尺,间径几何”2
周勃一头雾水疑惑道,“啥”
萧何和陈平闻言,不由得齐齐看向吕雉,前者暗惊此人亦有出将入相之面相,后者感叹此人亦是自己的劲敌。
秦法虽严禁私斗,但吕雉一个独身小姑娘,若对上这帮男子,言语间而言难免会吃亏,驿吏急忙岔开了话题,为了让她避开这些人,又特意引着吕雉往最里头一间走去,好在,很快又来了一位叫叶绥的女子,两人正好安排到一间同住。
两名小姑娘的出现,让在场每一个男子都暗暗升起了凝重的危机感据说此番复试,全国境内拢共
只有一百八十人中选,若这俩小女娃成功通过秦王的终试,他们堂堂男儿却落选,恐怕这笑话将传遍十里八乡
吃完一顿堪算丰盛的晚膳后,院中再无人继续轻松闲谈,无论温书的还是练拳的,都想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