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另一个压着这个的胳膊肘子。
直至睡到日上三杆,才终于在宿醉的头痛里缓缓苏醒过来。
洛亲王踹了表外甥的腿一脚,嗡声嗡气的问道“大外甥,清醒了吗”
苏予澜摊在榻上,闷声道“王爷,别动,让我缓缓”
洛亲王抬头,嘶了一声道“你挪个地方,别压着我。”
苏予澜昨天被灌的有点厉害,这辈子第一次醉成这样,难怪娘亲总说洛亲王浪里浪荡没个正形,灌起自己大外甥来也不手软。
他实在懒得动了,摆手道“不行,我要在榻上躺三天,动是不可能动的。”
洛亲王无语道“你小子至于吗不就是醉了场大酒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破身了。”
苏予澜
他从小规规矩矩,不似苏家子弟般喜欢武刀弄枪,却是一个读书的
好苗子。
习君子六艺,讲礼仪体统,连说话都是非礼勿言,谁料这表舅一句话就把他给整无语了。
苏予澜憋了半天才道“王爷,您从小就是这般性子吗”
洛亲王难得说回正经话“那倒也不是,我说什么也是出身苏家,虽说喜欢以武服人,但咱们苏家也不出纨绔啊”
苏予澜纳闷了“那您现在怎么”
洛亲王叹了口气,答“你知道当朝为何不设太后,先帝也为何在先皇后去世后,一直未立皇后吗”
苏予澜当然是略有耳闻的,点头道“知道,因为苏老太妃深明大义。知道先帝看中的太子人先是当今圣上,而先皇后所生的嫡子又早夭了。先帝一直想立她为后,可若是立她为后”
洛亲王道“若是立她为后,那我就是这大宁朝唯一的嫡子,如果到了这种境遇,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苏予澜当然明白,洛亲王出生时,当今圣上被立为太子。
太子非嫡,若是苏老太妃当时被立为皇后,那太子之争必将拉开帷幕。
哪怕苏家没有这个心,也会被迫卷进来,会有一帮人以拥嫡之名想夺那从龙之功。
苏予澜道“所以王爷一直以纨绔子弟的面貌示人,就是担心还有人不死心,想以此来动摇国本吗”
谁料洛亲王却并未回答苏予澜的话,清了清嗓子道“大外甥啊我劝你还是从我身上移开点儿。”
苏予澜也上来倔劲了,气道“我就不起谁让你把我灌成这样”
洛亲王一脸艰难道“你真不起”
苏予澜摇头“不起。”
谁知他一摇头,洛亲王便忍不住一个屈腿,无奈叹气道“那我告诉你一件事。”
苏予澜有气无力道“嗯什么事”
洛亲王答“你压我蛋了。”
苏予澜吓的仿佛弹簧一般弹了起来,面红耳赤的嚷嚷道“王爷你懂不懂什么叫礼仪廉耻”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暖阁。
洛亲王坐起来,无语道“你先压我蛋的,还不让人说了这跟礼仪廉耻有什么关系这大外甥,脸皮儿也太薄了。”
说完他又伸了个懒腰,继续躺回去睡回笼觉了。
苏予澜一出门便碰上了刚刚煎完药端过来的叶夫人,匆忙见了个礼后便朝自己的书房跑去。
叶夫人一脸莫名奇妙,咕哝道“脸这么红昨晚着凉了”
说完她也没多想,便端着药碗去了隔壁暖阁,见六皇子已经醒了,叶斐然正在看着他碎碎念“呜呜哇哇咿啊”
心声里说的却是你终于醒了,感觉好点儿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啊
这两个声音合并在一起,仿佛二重奏一般,听的叶夫人很是头疼。
她上前扶起六皇子,问道“怎么样还难受吗”
六皇子摇了
摇头,答道“义母,我我昨晚”
叶夫人吹了吹药,摆手道“昨晚的事,是我没照顾好你,让你受伤吐血了。我让姬先生来看过,说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强行用力导致身体亏虚。身体的事,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好的,不要急于一时。我给你熬了些补药,咱们且喝着,什么时候把身体养好了再去做你想做的事也不迟。”
六皇子自然听出了叶夫人话里的意思,他转念一想,叶夫人有一个天天能被听到心声的儿子都如此淡定自若,自己身上这点不同于常人之处,她应该也不会放到心上了。
他起身,刚要朝叶夫人行礼,便被叶夫人给制止了“你这身子还伤着,就不要拘泥于这些虚礼了。在我看来,琮儿和斐儿都是我的好儿子。只要你们平安健康的长大,对我这个做娘亲的来说,就是一件莫大的幸事。”
说着她将药碗递到了六皇子的面前“先乖乖把药喝了,再睡一觉,把伤养好了再说吧”
六皇子点了点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哪有半点小孩子的矫情。
喝完了药,他又昏昏沉沉的睡到了正午,醒来时叶斐然正倚在他身边玩木雕。
这几日六皇子做了不少木雕给他,叶斐然快玩儿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