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 / 3)

像裴酌这样的栋梁之材,刚来几天就解决了他在农桑上困扰已久的问题,要是出事了是大宣的惨痛损失。

裴酌“不必,我已经在吃药了,只是郎中说我的体质有些不同于常人,血吸虫虽然已经除去,但肚子还要大上几个月,然后缓慢消肿。”

贾敛的实验农场很大,裴酌的院子平时只有贾敛过来,只要他不出去,别人就见不到他。

不出门对于咸鱼来说,根本不是大事。

贾敛对医学一窍不通,这些日子俨然把裴酌当农政司的领导请示,裴酌说问题不大,他虽然心里隐隐担心,但对裴酌无所不能的印象占了上风。

“你若有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尽快请郎中。”

裴酌“好的。”

贾敛出了屋门,忧心忡忡地对养鸡的大姐道“晚上炖个鸡汤给我阿弟补补身体。”

大姐乐开花“

好咧”

裴酌每次只喝一小碗,顶多再吃个鸡腿,剩下的都是他们这些农场做工的人分了。

大姐尽心地熬着鸡汤,还让家里的男人去山上挖个山菌一起炖。

裴酌趁着还能见人,早晚都会强迫自己锻炼一会儿。

他顺着田埂走,走到一排工人屋舍处,又听见张大姐杀鸡的动静。

又有鸡汤裴酌抿了抿唇,这里怎么比萧循更恐怖,恐怖在食谱单调,全是煲汤。

张大姐真的很爱煲汤,还会说烧鸡和炸鸡的坏话。

裴酌听说有些家长在小辈怀孕后,会在乡下养两百只土鸡土鸭准备着。

这种事居然发生在他身上裴酌一开始还天真地以为贾敛有意研究家禽养殖,直到喝了三天鸡汤,才放弃幻想。

他甚至怀疑贾敛是不是偷偷跟萧循透露了他的行踪,是萧循让他养的鸡。

张大姐出来打水,准备把鸡肉过一遍水。

裴酌立刻躲在墙后,生怕被叫住,让他晚上必须喝两碗。

农场很大,需要十来号人手,裴酌建议贾敛不要全部雇用壮年,而是雇一整个小家,允许工人拖家带口地驻扎在农场。

工人把农场当家,做事会更尽心,更稳当。

裴酌闲着也是闲着,把他们的孩子召集起来,教他们读书识字,尤其偏重农业和天气方面的知识。

学堂的束脩很贵,张大姐没想到做工还能让孩子读上书,以后除了种地靠天吃饭,还能谋上其他营生,她对裴酌感激涕零,天天问他有没有衣服要洗。

裴酌没有雇丫鬟,自己洗了几天衣服,终于忍不住向懒癌投降,花钱雇她洗衣服。

大宣也有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代价是日夜不停跑死马累死人。裴酌不愿意付这种代价,因此贾大人的信不快不慢,过了一个月才晃悠进京。

这一个月,对玉京的官员来说,十分难熬。

自裴夫子离开以后,陛下变得不好说话了。

李如意也很苦恼,裴酌在的时候,不管再难的变革,陛下始终都是野心勃勃耐心十足地跟老臣转圜。

原来耐心都是裴酌给的。

掩藏在耐心底下是主子雷厉风行的本色。

那些文官以为是裴酌在萧循耳边吹风,才让帝王推行一个接一个闻所未闻的政策,现在他们终于发现,没有裴酌,萧循贯彻的手段更令他们难受。

好像有些事不必要再做得完美,因为没有裴夫子打分。

李如意将各地的信件整理,看见一封岭南来信。

“贾敛”李如意感到意外,陛下派贾敛去岭南种田,当地州官都上了几封奏折,表明他们都很听话地给予了贾大人方便,在陛下面前找个存在感,希望有朝一日能调进京。

李如意还以为贾敛要等稻子亩产翻倍了才会写信邀功。

他把贾敛的信放在上头,呈给主子。

萧循批完奏折,惯例

查阅信件。

他拆开一封,甚至没有认真看是谁写的,非紧急大事需要皇帝决断,信封火漆是一个圆形印记。

直到上面出现裴酌的名字,才慌忙去翻信封。

萧循一目十行看完,“九月二十五日”

李如意头皮一麻,陛下是又想起裴酌了么

萧循道“裴酌在落水那天,给贾敛托梦。”

李如意“他说了什么”

萧循“读博,三年。”

李如意也不管听起来多荒唐,欣喜道“那只剩下两年零十一个月了”

萧循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他为何不给我托梦”

难道是因为裴酌从白玉京带出来的花生,贾敛照顾得最久,所以有了托梦的媒介

萧循眼神一暗,早知如此,他绝不会将亵裤还给裴酌。

他本不信托梦这种无稽之谈,但是一来,信是贾敛写的,的确是裴酌落水那一天从岭南发出,信中除了关于裴酌的一小段,大部分是贾敛在岭南的种田安排,说已经派人去寻橡胶树的幼苗,田地也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