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循“罚俸一月。”
李如意“是。”
梨花针虽然精巧,但萧循见过的精巧机关多了,无非是一等二等的区别。
黔桂总兵没有将高手和美人一起献上,说明比起裴酌的容貌,暗器不过尔尔,只是个引子。
连蒋玉贵都不自信的东西,萧循更不会放在心上。
“回罢。”
裴酌眼睁睁看着两个人雷厉风行地来,雷厉风行地走,眨了眨眼。
他赌对了,对方见他除了脸一无是处顿时没了兴致。
李如意走到门口的时候,问了一句“此人如何处理”
裴酌应声抬头,恰好萧循目光在他身上扫过,隔着一扇徐徐关上的门。
“养着吧。”
裴酌听见对方正经的声音。
大门被关上,裴酌后知后觉“养着吧”是把他关在这里了。
今天危机解除了,但过几天还可能再来
直男贞洁事小,他可是会怀孕的
得想个办法马上逃走。
围墙将近两米高,裴酌吭哧吭哧地从屋里搬家具,先从厨房搬了两条板凳垫着,然后竖上一把椅子。
把衣服打结扎好,裴酌扶着墙挨个踩上椅子,半个身子探出墙外。
此时天已经快黑了,裴酌第一次张望古代的世界。
外面是一条铺着青石板的胡同街道,这院子估计处在最末尾,没有行人靠近。
胡同尽头是另一条横向街道,隐约可见贩夫走卒来来往往。
隔壁院落升起炊烟,晚风送来饭菜的香气。
裴酌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他捂住肚子,极目远眺,看见胡同尽头蹲着个乞丐,拿着破碗乞讨,被大声呵斥。
裴酌眼皮跳了跳,短短数秒,又目睹了一次官差殴打驱赶乞丐。
啊,他连要饭都不会。
他一穷二白,在古代风餐露宿会死人,冲撞达官贵人会死人,而且他本身略微好看,搞不好会被卖到南风馆去。
还得从长计议那个男人最近应该不会过来,这里暂时安全,他明天白天再观察一下外面的生存环境。
转角突然传来脚步声,裴酌缩了缩脑袋,留着半只眼睛偷看,瞥见一个黑衣人提着食盒过来。
他福至心灵,不是来给他送牢饭的吧
裴酌麻利地从椅子上下来,站在门口听动静,稍息,钥匙开锁的声音窸窸窣窣。
吱呀一声,门被从外面打开,一个食盒递进来。
“你的晚饭。”
裴酌“谢谢。”
“等等,大哥”裴酌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地打听,“你家主子娶妻了没”
如果对方已经娶妻,那就有道德性质的问题,他宁愿马上去外面要饭,这里一刻不能落脚了。
黑衣人“没有。”
去岁,皇帝本打算给太子指婚,但太子生母即皇后突发急病去世,婚事便因为守孝搁置。
黑衣人惜字如金,裴酌还想套点消息,大门已经无情地锁上了。
他提着食盒回到屋里,点了一支蜡烛,打开盖子。
一碟青菜一碟豆腐一碗米饭。
还行,毕竟是古代,能吃饱就不错了。
太子别院。
萧循一般晚间在这里处理朝堂之外的事务。
李如意汇报完年初定下的几项水利,见太子神色平缓,不由提及裴酌道“李二说裴酌试图逃跑,还向他打听殿下的婚事。”
萧循眼也不抬“有话直说。”
李如意嘿嘿一笑“殿下既然有意,何不直接将人接过来,我们这空屋子多得是。”
萧循放下朱笔,目光如濯“你可曾注意到裴酌所穿衣服全大宣找不出第二件且领子样式特殊,布料非大宣所产之物”
李如意“呃属下对布料知之甚少。”
萧循“那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靴子并不合脚”
李如意比了一下“长度差不多。”
萧循“两边宽了。”
他哪里会注意宽度
李如意汗颜,原来太子没有一眼是白看的,从始至终都很清醒地审视裴酌,完全没有被美貌迷惑。
他还在这里揣测殿下见色起意这么多破绽的奸细,万万不能让他靠近太子。
李如意“殿下是指,那日给我暗器的是一人,今日见到的裴酌又是一人蒋玉贵鱼目换珠引您上钩”
萧循不做猜测,继续道“裴酌与太傅,有几分相似。”
李如意冷汗直下,原来逃不过美人计的是他自己
要不是功夫好,他的脑子真不足以待在聪慧的太子身边。
他忙道“二十年前,太傅携家小回乡丁忧三年,路途遥远,四岁长子裴先觉途中病逝。后来我们查了查,另一可能是遭遇流民被冲散了。”
裴太傅丁忧结束,就被陛下一旨召回,升为太子太傅,自此悉心教导太子十七年,竭尽心力,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