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差,他暑假还要去打工,而汪韧的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会计,连婚房都给儿子准备好了,每年暑假,汪韧都会跟随父母出去旅游,吃穿用度向来宽裕。
他说汪韧长得又高又帅,性格随和,学业优秀,同学老师都喜欢他,学校里有什么评优、评奖的好事儿都会轮到他,而自己从来没份。
这所有的一切,都令聂书衡酸掉了牙,好不容易抓到汪韧的一个把柄,眼看着他就要和应樱确定恋爱关系,聂书衡再也控制不住心中强烈的妒意,不计后果地把汪韧的隐私说了出去。
汪韧原本是想追究聂书衡法律责任的,但在看到对方父母那斑白的头发、朴素的衣着、粗糙的双手、浑浊的眼睛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汪兆年和张红霞都是善良人,也不忍心让聂书衡十六年苦读化为泡影,便支持了儿子的决定,签了调解协议,不至于让聂书衡背负案底,被学校开除。
学校给聂书衡下达了处分通知,他主动休学,准备九月重读大三,和汪韧彻底划清界限。
后来,汪韧搬出了寝室,在校外租房独居,应樱去了国外留学,汪韧再也没见过她。
他偶尔会在校园里见到低一届的聂书衡,对方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依旧和同学有说有笑。
只有汪韧还活在漩涡里,那个谣言始终扣在他脑门上,连刚入学的大一新生都知道这件事,走在路上时常会遭遇一些乱七八糟的目光。
他知道,有人在背地里用“公公”指代他,课间去厕所时,会有人试图偷看他,对于下三路的八卦传闻,总有人心存好奇。
汪韧也知道,其实,大多数人对他的态度是同情,有些也不信那个谣言,但他失去一个睾丸是事实,二缺一,要说一点影响都没有,汪韧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他无法自证,也从未自证,只能熬,一天一天地熬,终于给他熬到了毕业,光速逃离a大,退群,删人,从此与这个学校再无瓜葛。
罗雨微说的没错,后来的那些年,汪韧的确是不敢谈恋爱,因为他是个道德感极高的人,做不到对女方隐瞒这件事。
如果坦白,又要面临一次风险,女方只要告诉了一个人,就有可能一传十十传百,那他的秘密又将在某个社交圈变成别人的谈资。
所以,他哪里会接受熟人的说媒他只能等,只能自己寻找,去找那个能令他动心、又能让他心甘情愿敞开心扉的人。
他不想伤害别人,也不想被人伤害。
他终于找到了这个人,却还是选择对她隐瞒,告诉自己,要是让她知道,她会生气的,会怀疑他的动机。
他的确卑鄙又自私,高高在上,像个救世主一样。
罗雨微并没有骂错他。
汪韧饿了,随意走进一家面馆,点了一碗大排面,玲娜贝儿坐在他身边,陪他吃饭。
吃完面条,汪韧抱着娃娃原路返回,回到罗雨微家楼下,已经是夜里十点多,汪韧不敢贸然上楼,便给罗雨微发了一条微信。
汪韧雨微,我电脑包落在你家了,我能回来拿一下吗
好消息是,罗雨微没拉黑他,消息能发出去。
坏消息是,汪韧等了十分钟,罗雨微也没回。
汪韧又一次深深叹气,罗雨微性格刚烈,他不会像沈昀驰那样死缠烂打,哭哭啼啼,他愿意给罗雨微多一点时间,自己也想想该怎么道歉。
这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感情,他们的一切都很合拍,他喜欢罗雨微的性格,喜欢她认真工作的样子,喜欢她甜美的笑容,喜欢她和他开玩笑,喜欢与她窝在沙发上悠闲地聊天,喜欢她大口吃他做的菜,喜欢抱着她亲吻他能感受到他们心灵上的契合,知道那就是爱,他想和她结婚,想和她过一辈子,就像爸爸和妈妈那样,就算偶尔吵个架,也是很快就会和好。
汪韧坐在公寓楼下的一个花坛边,身旁有一堵墙,他拉高衣领,抱着玲娜贝儿倚靠在墙上,也不看手机,就缓缓地眨动着眼睛,任由冷风往身上吹。
不知不觉,他睡着了,醒醒睡睡,一点也不想动弹,再次醒来是被公寓保安叫醒的,保安裹着军大衣,说“小伙子,你是不是二十五楼那个小姑娘的对象呀半夜三更的怎么在这儿睡觉赶紧上去吧”
“现在几点了”汪韧迷糊地看了眼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保安说“三点多啦这么冷的天,你在这儿睡觉很容易感冒的”
汪韧捏了捏鼻梁,站起身来,感觉双脚都冻麻了,他跺了跺脚,说“好,谢谢,我现在就上去。”
他坐电梯来到二十五楼,这个时点,周围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睡觉,汪韧在2506室门口犹豫了几分钟,还是按下指纹打开大门。
屋内一片漆黑,一点声响都没有,中央空调也没开,汪韧低头时发现门边是一双罗雨微的居家拖鞋,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摸黑进屋,不敢开灯,借着室外走廊的灯光,看到自己的电脑包和围巾搁在餐桌上。
他抬头看向二楼,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