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了未来神武大帝的大腿。
旁边两人一呆。
仆妇们连同嬷嬷也是一呆。
姜瑶也是一呆。
因为她后知后觉地发觉,随着这一扑,她的整个脑袋,竟然都钻进了这人袍子里,就相当于她脑袋,钻进了他
头顶一阵雀起,曾经冷如玉石的声音,此时却夹了一分惊怒,九分嫌恶似的,传到耳畔“姜娘子,你在做什么。”
姜瑶蓦然抬起脑袋,饶是脸厚如她,此时也觉不自在。
但等她对上对方微垂下来的脸时却突然一阵恍惚。
天上谪仙人,人间楚昭郎。
此时姜瑶才察觉出这一句话的意义。
而被这句话具象化了的郎君,又该具有何等的魔力,仿佛那一颗心,也随着他垂下的视线,沉沉浮浮。
那是画笔都难摹难描的一张脸。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墨发披染,白袍当风,就这样玉立当庭,一双凤眸染了惊怒,竟有种活色生香之感。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一阵惊怒的吼声,从旁边传来。
姜瑶转过头去,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一道身影“噔噔噔”从松涛院门口过来,不一会,就到了近前。
书生的青布袍硬是被他穿成了大将军的铠甲。
是梁国公。
梁国公生得和如玉如琢的楚昭不太一样,五大三粗,典型的武夫模样。
不过姜瑶不在意这个,她只是看看当下场景。
她抱着楚二郎大腿,楚二郎直着身子
嗯。
不太雅。
姜瑶收回手,若无其事般从地上起来,给到了近前的国公爷行礼“国公爷。”
梁国公看也未看她,只径直走到楚昭面前
“阿昭,你说。”
楚昭头也未抬,死人样“正如父亲所见的那样。”
“国公爷,您莫要怪二郎君,实在、实在是那姜娘子不知羞耻,去钻、钻了二郎君裤裆啊”
嬷嬷尖了嗓子,似惊鸿雀起。
松涛苑外。
一片寂静无声。
良久,楚昭身边一位郎君突然“噗哈哈”笑起,边笑边挥手“对不住,国公爷,实在是忍不住。”
说着,又一阵噗哈哈笑声。
梁国公铁青了脸,轰那两位小郎君滚,之后才走到鹌鹑样的姜瑶面前。
“你随我来。”
说着,便往松涛苑去。
姜瑶乖乖跟在梁国公身后,在经过楚昭时,不知出于什么心里,还望了他一眼。
楚昭却仿佛她是扎眼睛的屎壳郎,别过头去。
姜瑶
哎。
看来美人儿是真生气了。
姜瑶有点惋惜地跟着梁国公去了松涛院的外书房。
到了外书房,也不等梁国公开口,就从善如流地跪了下去。
“国公爷,我不想去寺庙。”
姜瑶道。
小娘子低伏着身子,趴在青石板路面,杏衫褐紫裙,葳蕤在地,如乡间一朵颤巍巍的小花儿。
梁国公本来的怒意,往下去了些。
他忽而想起,姜瑶儿第一回来这儿时的模样,牵着阿妹的手,从他派去的马车上下来,也是这一身,看着国公府的门楣,眼睛透露出向往和惧怕。
他当时想,他恩人的女儿,怎能是这样扭扭捏捏的样儿,要做,也要做长安最自由的鸟儿。
便什么都不拘着,样样纵着,最后竟纵成了这个模样,也或者,她本来就是这模样
想着,那上来的一份心软,就成了沉底的石头。
梁国公将桌上堆的高高的、自己都不稀得看的东西,还有近日暗卫调查后呈上来的,一股脑丢给姜瑶。
“你看看。”
一份份奏章样的东西落到姜瑶面前。
姜瑶一愣,过了会,才在梁国公的示意下翻开。
全是繁体字。
嗯,还好。
感谢九年制义务教育,感谢她上了大学。
从上到下,从右到左。
她一份份翻过去。
这份是御史大夫参国公爷纵她殴打礼部侍郎之女,家宅不修。
那份是御史大夫参国公爷纵她奢靡成风,与工部、吏部侍郎之女为一副头面,大打出手。
甚至还有参国公爷权势滔天,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穷亲戚都能仗着国公爷的势在长安城横着走
甚至还有参长公主的,说她自身不修女德、不敬夫婿便罢,竟然让府中新来女眷在外勾勾搭搭、水性杨花,有碍教化
言而总之。
臭狗屎长的奏章,上百来份,全是参她的,顺便攀扯攀扯国公爷内帏不修,权势滔天。
姜瑶一边惊诧于国公府的权势,就这样洋洋涛涛的奏章,都没把他奏倒了,也对,手握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