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薇衔开始了白天去枯木谷学堂蹭课,晚上回来和老头习字的忙碌生活。
不过她依旧不会说话,无论在哪里都只能咿咿呀呀地跟读。
齐拓柏倒是不在意,他从齐薇衔的表情里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在认真学习。
枯木谷的弟子们就不一样了,他们总觉得小师叔在捣乱,但是并不讨厌,反而觉得很有意思,每天去学堂都不无聊了。
日子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过去,齐薇衔有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牙床又痒又疼,还有些胀胀的感觉。
准备带她去洗漱的齐拓柏一进门,便看到她坐在床上,皱着个小脸,不断用小手指敲着下巴,看到他进来,还委屈巴巴地咿呀一声。
齐拓柏见状,毫不留情地单手捏住她胖嘟嘟的脸颊,道“二狗张嘴。”
“呀”齐薇衔听话地张大嘴巴。
齐拓柏就看到一颗牙齿冒出了小小的头,他松开手笑道“你这牙出来的可比别人晚多了,不过没有什么大问题。”
齐薇衔有些惊讶,她居然长牙了她用舌头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坚硬的小尖尖。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长牙是不是就可以吃别的东西啦
她这么想着,就问了出来“咿呀咿呀”
齐拓柏哪里猜不到她的意思,他动作熟练地一把将她提溜起来,边往外走边道“就那么点儿牙你想吃什么也不怕崩了。”
齐薇衔失望地垂下了肩膀,说的也是,她这牙要不是老头提醒,她都感觉不到。
又过了一段时间,在齐薇衔殷切的期盼中,她终于有了两颗白白的小牙,也如愿地吃上了软和的糕点,虽然每次进食速度都很慢,但她依旧乐此不疲、吃嘛嘛香。
弟子们偶尔也会捎上些容易咀嚼消化的小零嘴给她,齐薇衔更加有动力去学堂了,毕竟每次不仅能学习还能吃个肚圆。
在全枯木谷的投喂之下,齐薇衔每天都在快速成长,渐渐地连话都能说了,不过每次只能蹦出一两个字。
有意思的是,齐薇衔第一次说话便震惊了众弟子,因为别人家的小孩开口都是些很常见的词语,他们小师叔开口却是一个“病”字。
众弟子都觉得小师叔有些可怜,小小年纪就风雨无阻的跟着他们一起来学堂,每天听的不是这个病就是那个病,结果就是影响了会说的第一句话。
枯木谷是个团结友爱的大家庭。
众弟子为了丰富小师叔的生活,让她远离各种“病”,拥有正常的小孩子生活,他们每天都会抽出时间跑到她面前,教她念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齐薇衔
这份友爱她不想要
齐薇衔被这份关爱压的喘不过气,为了摆脱师侄们的“照顾”,她决定逃跑
于是齐薇衔每天睡觉前,都会偷偷扶着床沿试着站起身。
在她不懈的努力之下,她终于能踉踉跄跄地走上两步了。
之后每当有弟子来教她念名字,她便甩着小短腿往前跑,然而她速度太慢,经常是她跑五步,弟子们跨一步就赶了上去,齐薇衔每次都气得脸颊鼓鼓。
弟子们找到了新的乐趣,天天在她身后追。
枯木谷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两场师侄对小师叔充满爱的“围追截堵”。
这天谷内学堂无课,齐薇衔躲在东屋休息。
她趴在拔步床上,认真地复习伤寒杂病论之前学过的内容,老头只教了她读法,还没有深入解释,不过这也够她学的了。
她现在口齿还不清晰,能完整念出来的字没几个,要么发音不准,要么还是得用咿呀来替代。
“小师叔,我来帮你沐浴了。”
小蝶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齐薇衔咕噜一下坐起身,眼睛亮亮地盯着门口,看到小蝶进来,她便开心地挥舞小短手“小”
小蝶走到她面前,习惯性地说道“蝶,小蝶,小师叔和我一起念,小蝶。”
“滴小滴”齐薇衔仰着小脑袋,认真地复述。
小蝶忍俊不禁“听着像在叫我小弟。”
齐薇衔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一声。
小蝶伸手将她抱起来,齐薇衔一个没拿住,手里的书啪嗒一声掉到了床上。
“小师叔你在看什么”小蝶好奇地问道。
“病。”齐薇衔回道。
小蝶有些疑惑,她伸手捡起书,在看到书名时心里咯噔一声,小师叔怎么又说“病”
齐薇衔小胖手指着书,一字一顿地说道“习、字。”
小蝶惊讶地看向她“你用这个当做开蒙书”
齐薇衔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指着外面凉亭的方向道“丝、父。”
小蝶这下确定了,小师叔当初第一次开口说的“病”确实是伤寒杂病论的“病”而一切的根源都是他们可怕的齐师叔祖
她震惊道“这不是揠苗助长吗哪有用伤寒杂病论开蒙的按理来讲,不是应该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