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弟子瞧见她认真的模样,觉得怪有意思的,也不知道这位小师叔是不是真的能听懂。
齐拓柏又讲解了外出时看到了疑难病症,顺便考校弟子应该扎哪些穴位。
一堂课结束,众弟子又收获了一堆罚抄。
齐薇衔连着被老头坑两次,依旧每天开开心心地跟着去学堂,虽然十次里有九次还是要被坑,但她还是乐此不疲。
有一次她甚至在老头的哄骗下喝了一口巴豆水,还好孟卿瑾及时制止,要不然她就要在茅厕度过接下来的两天了。
齐薇衔一边在小脑壳里记仇,一边下定决心好好学习,她觉得自己现在时常被老头诓骗、戏耍,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懂,要是她知道什么有毒什么没有毒,老头就再也骗不到她了她说不定还能反毒到老头。
在这样的想法下,齐薇衔渐渐不满足于只听老头的课了,她还想去蹭蹭别的课。
因此每当小蝶来照看她的时候,她都闹着让小蝶带她去接下来的讲学。
小蝶本就对她喜欢的不得了,见齐拓柏也不阻拦,便高高兴兴地带着她去了。
齐薇衔俨然成为了学堂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众弟子都觉得她听不懂还坚持过来属实怪异,但因为她不哭不闹,大家也不会排斥。
再加上她自来熟又话痨,即便弟子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也很快和她熟悉了起来,之后甚至每天都有不同的弟子来接她一起去学堂。
就这么蹭了一小段时间的课,齐薇衔猛然发现,枯木谷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用小蝶的话来说那就是枯木谷也是有一定江湖地位的,外界都默认枯木谷的医者皆有回春之术。
至于外界盛传枯木谷医者都是怪人,是指他们只医自己想医的人,如若不想医,无论是金山银山还是鞭子烙铁,他们都不为所动。
但话是这么说,实际上根本没有人敢伤害枯木谷的医者,因为枯木谷异常护短,但凡伤害枯木谷医者的人,三代之内不要再想就医了,连江湖上的其他医者都不会给他们看病。
因此即便枯木谷的医者任性又奇怪,也没有人会去刁难他们,毕竟是人就会生病,他们不在乎自己,也要考虑家人。
齐薇衔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挺惊讶,没想到枯木谷这么霸道,但是想想老头的行事作风,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过这些对于她来说不重要,她更在意的是枯木谷居然只讲医术,不讲毒术,明明老头医毒皆用。
齐薇衔多少有些失望,但很快她就发现医毒根本就不分家,有些药材本身就是毒,只看食用量和方法。
她每每接触到这种药材便兴致大增,努力将其特性以及各种作用记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脑袋太新了,记起东西来居然又快又多。
枯木谷的学堂内容很丰富,从书本知识到针灸术,再到亲自种药采药制药,应有尽有。
齐薇衔听说她还有十六个师兄师姐,但都外出行医了,现在谷内只有孟卿瑾和齐拓柏有资格讲学,因此她想得到某些药材只能在课后朝着众弟子和谷主师兄要。
但是只有药材还不够,她还看中了一件东西,那就是制药用的小药碾,每次制药课她都眼巴巴地看着小药碾。
孟卿瑾见她怪可怜的,便找人按照她手的大小定做了一个,齐薇衔收到的时候,差点儿高兴地蹦起来,对这个谷主师兄的好感也直接拉满了。
齐薇衔一直在等反击的时机,直到有一天她再一次被老头骗着试了新做的毒药,她心中复仇的小火苗终于控制不住,越来越旺。
当天吃午饭前,齐薇衔摸了摸自己袖子的暗袋,那里装着她收集了很久的白果末。
她之前学到过,白果又名鸭脚子、银杏,分为药用和食用,药用性平味甘略苦涩,剂量大一些便会中毒。
她朝弟子们每人要了几颗干白果,又每天晚上偷偷磨粉,虽然小药碾很趁手,可惜她力道还是太小了,磨了好几个晚上才勉强凑够可以中毒的剂量,手臂都酸疼得快抬不起来了。
“二狗”齐拓柏的声音传了过来。
齐薇衔连忙笑眯眯地回头,
齐拓柏脚步顿了一下,敏锐地察觉到小崽子不对劲儿
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一把将她提溜起来道“吃饭。”
“咿呀”齐薇衔开心地拍了拍手。
一老一小来到外面的凉亭,齐薇衔指了指老头旁边的位置,期待地喊了一声“咿呀。”
齐拓柏哼笑一声,这小崽子果真有问题,但他也不准备戳穿,干脆顺着她的意思来,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齐拓柏把齐薇衔放到自己身边坐好,又把米糊挪到她的面前“吃吧。”
齐薇衔抱起来米糊就是吨吨吨好几大口,很快就剩下小半碗了。
她不舍地看了一眼,又喝了一口,然后小手一抖,碗便被打翻了,米糊也流了出来。
她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即愧疚地看向老头“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