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仍旧被过去的阴影所困。
于是现在,轮到芙卡洛斯和那维莱特登台了。
祂们将会真正的驱散芙宁娜的梦魇,让她不必再思索过去五百年的茫然等待。
芙卡洛斯长出一口气。
信任罗摩算是一件并不危险的事情,因为祂相信大慈树王的最终判断,并不觉得罗摩会是个常规意义上的坏人。
唯一棘手的地方是,罗摩初来枫丹的宣言其实并不是一种挑衅,或者为了试探而选择的话语祂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和常规的七执政不同,罗摩对普通人是真的没有半点的爱,祂只有伤害这些人没有任何好处,纯粹是浪费时间的高效想法,所以在最后的表现上反而是没有问题的。
祂不会和迭卡拉庇安一样铸造风墙隔绝外界的寒冷,这位传说中的暴君活跃的时期,蒙德大地上遍布冰雪,常人难以在此地生存。
而后来早期的蒙德人认为这座高墙堵截了他们对于外界的认知,让他们只能够困窘于眼下狭小的方寸之地。这是早期蒙德人对于自由意志的追求,他们因此而选择了反叛,并且在这个时候遇上了蒙德的真天命之子巴巴托斯,初生的巴巴托斯车翻了把蒙德之地魔神清空的迭卡拉庇安,让人完全看不懂祂的实力究竟是哪里来的。
总之巴巴托斯深受这个时期所见所闻的影响,后来就真的把蒙德建立成了自由之国,祂何止是不希望神明的规则约束这个国家,事情发展到了最后,已经是蒙德人想要见祂一面都不可能了。
神明赋予的自由太绝对了,别说留下规则束缚蒙德人了,祂自己甚至都经常消失不见。
这种事情让罗摩来是不可能的。
祂会定时的打开风墙,允许喜欢自由的人离开,而不是在一个固定狭小的范围内传播对自由的向往。
这不是用死亡去威胁人们屈从祂的风暴,而是真的不在乎他们的想法和意志。
愿意自由就去自由,想要留下就留下,你们会享有自由。
自由做简单的理解是在多数情况下有不想做什么可以干脆拒绝的权力,绝对的自由是想做什么可以做什么。
伱们享受自由,而我享有绝对的自由。
正常情况下祂当然不会真的要求人们去做什么,罗摩说是你们只需要服从我就足够了,但祂在整个须弥执政时期,几乎就没有什么命令,完全称得上独立于须弥之外。
芙卡洛斯并不觉得罗摩对枫丹人有什么恶意,祂所宣称的事情,其实是祂根本就懒得去做的事情。
但在这件事情上,罗摩明明有更多的选择和安排,却还是如此直接的选择了一个简单的答案,这件事情是让芙卡洛斯有些在意的。
祂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去说谎,只需要不提起这件事情,那么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等到祂坐稳了水之神的权威上,就算在某些事情上独断专行,也不会有人尝试着去挑战神明的权位。
而罗摩并不这么做,祂要把大家的默契撕开,选择将一个答案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接受祂的答案。
这样的结果未必会很好但现在枫丹的情况,已经是极好的了,还要把未来分批压在这些人身上么
芙卡洛斯陷入了思索。
祂并不会出席这场在欧庇克莱歌剧院上演的戏剧,参演的演员虽然不知道剧本,但也已经明了这只是一次表演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和意外。
芙宁娜并不清楚,围绕着自己方才的应激反应,芙卡洛斯已经想到了是否还要继续把未来分批押注的想法。
芙卡洛斯很清楚自己和那维莱特都有绝对的局限,一旦未来有某种庞然的灾难,祂们都不可能是能够解决问题的那个。如果祂是,剧本里就不至于牺牲自己;如果那维莱特是,祂也不需要芙卡洛斯的牺牲才能够做到拯救枫丹。
神和龙的局限性都在枫丹的故事中得到了体现,显然未来的麻烦也绝非只是如此而已。
芙卡洛斯选择了在另外的人身上押注,这种事情祂做起来十分娴熟,并不担心有任何的意外因素毕竟在枫丹的历史上,祂已经这么做过一次了。
祂将希望压在了那维莱特的身上,并且那维莱特不负众望,也确实是解决了枫丹的灾难。
这不过是又一次的开始而已,只是这一次可能那维莱特也不一定能够解决问题了,所以祂需要找一个比那维莱特更加有希望的人,将枫丹的未来托付出去。
芙卡洛斯也只能托付出去,祂甚至没有什么不甘,毕竟真正的不甘,早就在五百年间耗尽了。
欧庇克莱歌剧院其实并没有停摆。
虽然那维莱特不在了,但枫丹人对于判决的认知其实就是“最高审判官宣读谕示裁定枢机的命令”,也就是说,真正决定了审判结果的其实是谕示裁定枢机。
把一场审判的对错交给机器,这是枫丹人独特的认知。
当然,这也是因为谕示裁定枢机在过去的数百年间里并没有什么错误。
它的判断就是根据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