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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扎尔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在没有胜利可能的情况下,在神明选择了沙海的情况下,如果执意抗争,就很难为自己戴上任何正义的冠冕。
只能是赤裸裸地利益而已。
这种徒耗须弥国力的行为,找不到任何更好的解释。
如果赢了,历史是他们来写,当然可以将自己的行为写的更加公正。
“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太多的选择了。”
“诸位,即使我们主动放弃,等到这些沙漠民掌握了权力的那一天,你我得到的评价也是一样的。”
“更何况,你以为我们做过的是什么事情”
阿扎尔神色坚硬,并没有任何妥协和软弱的意味。
“囚禁神明,长达数百年的压迫沙漠民,这些事情虽然不是我们做的,但我们是这一代的六贤者。”
“享受六贤者的待遇,自然也要承担这部分责任。”
“唯一能够避免这一切的,只有胜利。”
无论是逃避还是失败,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能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大家都有亲友,最后如果是自己的死,其实也有人打算放弃了,坚持一件没希望也没有意义的事情,总归是很不快乐的。
但显然并不是啊。
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连坐的,一旦他们死了,他们的亲人朋友也要跟着被清算。
就算是为了这些人,他们也必须强撑下去。
至于说须弥没有办法了啊。
我自己和自己的亲友都可能活不下去了,实在是没办法关注须弥的利益了。
阿扎尔的话语激起了所有人的求生欲望。
他们也实在是没得选,先辈做的事情,但这些先辈都已经下去了,继承了权位的他们必须站出来顶缸。
就算你说你爱须弥,可囚禁了神明之后,这个国家就已经不会爱你们了。
只能够一条路走到黑了。
“很高兴能够得到各位的认可。”阿扎尔长出一口气。
他有了新的计划,但必须得到这些同僚的认可。
六贤者的意见还有一点价值,大贤者个人的想法,已经没什么大用了。
“我们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在神明做出了选择之后,我们就已经失败了。”
“如果以失败作为前提,我们能够做的事情已经不敢多了。”
虽然有未虑胜先言败的说法,但这只是出于谨慎考量的一种态度而已,本质上大家还是想要胜利的。
不过眼下的情况,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胜利已经是一种完全不可能的奢望了。
“但我们还有两件事情可以做。”
阿扎尔神色少见的紧张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但是选择的权力其实也不在他的身上。
“第一件事情,考虑一下退路。”
“失败已经是必然了,我们必须得考虑一下如何全身而退。”
“我相信诸位也绝对不会想要过一无所有的生活,既然这样,也该考虑一下如何带着个人的私产离开须弥了。”
溜了溜了。
须弥是呆不下去了,只能够考虑快点走人,然后看看能不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没有人反驳阿扎尔的说辞。
他是大贤者,在须弥他享有最高的权力。
有得选不会有人比阿扎尔更加留恋在须弥的生活,他都想着跑路了,可见环境之艰难。
“愚人众有北国银行,在周转资金这方面,可以给我们最大的便利。”
“此外,作为教令院的贤者,我们掌握着绝大多数学者的研究成果,这些学术成果与其留给那些沙漠人,倒不如交给更加能够发挥它们价值的人。”
阿扎尔的话并不算客观,并且偏向明显,但如果是描述沙漠民,这段话在贤者们眼中就是客观事实。
贤者们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当你承认了自己其实就是想要更好的活着,而不是因为大义之类的东西,眼前的道路突然之间就宽敞起来了。
阿扎尔很明显已经和愚人众有了更深层次的合作。
他想要出卖须弥的利益,来换取自己未来的权力和财富。
贤者仍旧是眼下须弥的主人,他们确实快要输了,但毕竟还没有输。
在权力尚未被剥夺的情况下,他们完全可以通过倒卖须弥的资源,来为日后的自己准备足够的财富维持生活。
唯一的问题是,其实愚人众挺没有信誉的。
“如果我们还是须弥的贤者,我相信愚人众肯定十分乐意帮我们把这些事情做好。”
“可我们已经要失去贤者的权位了,在这个时候和他们签订出卖须弥利益的契约,他们真的会履行契约,支付给我们报酬吗。”
摆烂的心思一旦升起,在也没有任何需要畏惧的东西。
他很直白地说出了出卖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