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早有预料。
“可你并没有告诉罗摩我们会行动,芭别尔女士。”雷萤术士的声音优雅,“你还是爱慕着最高的权力,对吗”
在王国之中担任中层和在部落之中担任顶层,芭别尔偏向于后者。
“谁能不爱慕权力呢”
芭别尔并不惊慌。
严格说她确实没有告诉罗摩有关长老们的私下同盟的事情,但她并不认为罗摩就完全不知情,他不像是如此昏聩的人好吧,看他最近的选择,这倒也未必了。
“没有能力的人追求权力,只会给所有人都带来麻烦。”雷萤术士并没有过多的言语,“您真让人怜悯,芭别尔女士。”
“用尽了一切努力,但还不如一个偶然得到神眷的孩子。”
她管会嘲讽,并且一击必杀。
这确实是芭别尔和很多长老内心最大的痛苦。
当你努力了很久的东西但有一个人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他甚至不是因为才能,而是因为好运,这就是会让人内心愤懑不平。
如果他还不懂得低调,反而到处宣扬自己的好运,这种义愤难当的情绪会更加灼热。
“你想要我做什么。”芭别尔避开这个话题,面色沉默。
说话就是要浪费力气,但凡浪费力气做事情,就一定有所求。
“开诚布公的说,你们已经输了。”
雷萤术士的话语悠闲,带着满满地自信。
“教令院并没有你们想想的那么拖沓,他们打算首战即决战,一次就把沙海政权给覆灭掉。”
没有试探,也不需要试探。
持续的战争对教令院没有什么好处,统一的沙海更加不是什么好事情。
六贤者该有的决断一点都不缺。
即使在剧情之中,阿扎尔他们最多的迟疑,也就是针对天才学者的怜悯和拉拢。
可对于更多数的普通人,他们的秉性才会更加清晰的显露。
“你会提起这种事情,就说明你根本就不想要我们就这么结束。”
芭别尔嗤笑一声,“让我想想,你们一边谋算沙海,一边又不希望我们彻底覆灭,那就是说你还需要我们去做一点事情了。”
“拖延时间”
沙海政权的覆灭并不是结束,反而只是一切重新开始分配的诱因。
一场胜利带来的影响,足以让教令院的当代六贤者在历史上多留下两行记录,并且让沙漠民彻底失去翻身的希望。
因为他们真的反抗了,并且给雨林造成了麻烦。
那么当他们输了的时候,被当成真正的奴隶,而不是迪希雅口中的奴隶的时候,下场也是理所当然的。
反抗被镇压总要付出代价。
但芭别尔深知这些事情和这些雪国人没有半点关系。
他们不是因为这种理由来说话的,但他们说话了,就一定有理由在其中。
那还能是什么呢
这个时候反而能够看出些许母子一样的表情了,芭别尔的嗤笑和罗摩的冷漠如出一辙。
明明同样是弱势的一方,他们却好像占据了上风一样。
雷萤术士眼睛微眯。
“被覆灭的沙海无力阻止教令院的予取予求,但在宝藏落入愚人众手中之前,教令院只能够先等着。”
“说的真好。”芭别尔为她的演出鼓掌,“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做,光明正大的介入其中,在尘世七国的注视之下,光明正大的介入须弥的内务”
“你们配吗”
国家和国家之间总会有一些约定俗称的默契,因为并不是明文规定,所以你当然也可以不在乎。
但做事总要付出代价,这种事情更加不是例外。
沙海和雨林,在七国之间无论怎么算,都是须弥的内务,是草之神和教令院的事情。
愚人众在行动之前介入这种事情,难免会给七国留下一个刻板的印象。
划不来。
沙海之中的收获也许不小,但更高深的计划涉及到了七国,所有的神明。
为了一个意外之喜,并不值得做到这种地步。
但也并不是说就要放弃了。
东西就在嘴边,该吃还是得吃。
无非是吃相文雅一点而已。
“所以我需要你们站出来,阻止教令院的进攻。”雷萤术士面色不变,“芭别尔女士,你不是唯一一个被我们挑选的人。”
“挑选,嗯,很高贵的说辞。”芭别尔笑眯眯地说道,“继续下去,让我听听你们有趣的小算盘。”
有点忍不了了。
不是说是养母么怎么在傲慢自大和乡下土包子这一面,和罗摩那么像
“你们原先的想法已经彻底落空了,用沙海取代雨林,已经是无法做到的事情。”
“事不可为的情况下,你们是打算留在这里陪着塔尼特部落一起去死,还是带着北国银行的支票去另外的国家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