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说话间文清辞不由抬眸,向着外面看去。
“今晚雨应该是停不下来了,你先住在这里吧。剩下的事情,等到明天再说。”
“不用,”这一次少年却拒绝了他,“等衣服干了我就走。”
他的语气格外坚定。
文清辞被少年倔强的样子逗笑“那你今晚住哪里直接回家吗。”
“住酒店,我带了手机。”
“带身份证了吗”说话间文清辞将视线落在了少年放在桌角的手机上,“而且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你的手机,好像出了一点问题。”
问题
少年愣了一下,也顺着文清辞的视线向下看去,同时轻轻按下开机键。
黑色的手机静静躺在桌角,半点光亮也没有发出。
它似乎是被雨水泡坏了。
谢不逢“”
少年虽然仍面无表情,但文清辞竟从中读出了“尴尬”两个字。
“先住在这里吧,反正你的衣服今晚也干不了,”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转身朝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我家没有别人,你安心住着就好。”
从刚才的对话中能够感受出来,谢不逢和家人闹得矛盾绝对不小,甚至于提到他的父亲,少年的眼里还会露出比厌恶甚至于恶心的目光。
这种关系,似乎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发生矛盾”来形容了。
所以文清辞并没有劝谢不逢早些回家,而是对少年说“什么时候想回家再回。”
谢不逢终于抬眸认真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
文清辞家与奶奶家是同一个户型,房间里有四个卧室。
眼下却只有一间卧室开着灯。
谢不逢后知后觉得意识到,文清辞的家里,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就在他重新将视线落路回餐厅的前一秒。
少年又发现文清辞家客厅的茶几上,有个印着附近医院名字的塑料袋,上面还用粗粗的油性笔写着他的名字。
他生病了吗
“前阵子住了几天院。”
文清辞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的那一刻,谢不逢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将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从未主动关心过别人的少年,忽然有些迷茫。
但还是在下一刻看着文清辞的眼睛说“我照顾你。”
所以,他这是打算以工抵租了
文清辞轻轻眨了眨眼,并没有拒绝这个看上去便自尊心很强的少年的提议。
大病初愈的文清辞,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
他只能指挥谢不逢从衣柜里取下被褥,在床上铺好。
不得不说少年动作很是生疏。
文清辞有理由怀疑,谢不逢从小到大连半点家务也没有做过。
但看到对方一本正经装熟练的样子,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戳穿。
暴雨下了一整夜。
老式居民楼的隔音不佳,窗外的雨声成了最好的白噪声。
进入梦乡之前,少年隐隐约约嗅到一阵淡淡的香味。
淡淡的,却有着能使人心宁静的力量。
第二天早晨,文清辞是被一阵古怪的味道唤醒的。
他揉了揉眼睛,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到阳台外的亮光后,文清辞方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
他揉了揉眼睛,打开了一旁的手机,慢慢坐了起来“十点了。”
文清辞的生物钟一向很准,很少这么晚醒来过。
不等他彻底清醒,厨房的方向忽然传来“滋啦”一声异响。
文清辞顿了一下,终于想起自己家还有一个客人。
等等,谢不逢这是在做什么
意识到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的文清辞立刻起床,穿着拖鞋快步向厨房走去还,
没走近他便看到,少年正站在厨房的正中央捣鼓着什么。
“怎么了”文清辞下意识向少年看去,“你没有事吧”
他的余光瞄到,此时锅底正向外冒着滋滋的热气,看上去的确有些恐怖。
“没事,”少年的目光有些躲闪,“你去洗漱吧,我马上就好了。”
过了一宿谢不逢的头发终于彻底吹干。
微卷的头发长至肩下,看上去很是特殊。
“刚才这是”文清辞有一些犹豫地问。
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房间的主人毕竟是文清辞,见他问谢不逢停顿了一下,只得如实交代“我将锅热了一下,想要烧水。”
原来是这样。
热锅加冷水的确是会炸锅。
少年真的和自己想得一样,完全不会做家务。
不过看他略略微懊悔的表情,自己应该也不必再提醒了。
而直到去厕所洗漱,文清辞都忍不住在心里默默想不得不说,谢不逢还真挺有创意,自己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先将锅烧热再加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