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大碍,一定能撑到册封,慧太妃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时,站在她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谢观止突然开口“没想到一个江湖郎中,竟有如此的本事”
说话间门,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双手。
毕竟差一点就死于对方手下,谢观止到底还是有点害怕谢不逢的。
谢不逢挖棺时顺手钉在他身边的那把剑,给谢观止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
回到雍都后,他连着做了几个月的噩梦。
这阵已经刻入魂灵的惧意,逼着他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不知道与文太医相比,谁的医术更好一些
谢观止忍着没有说出最过分的那句话,但是下一秒,慧太妃还是一脸紧张地朝珠帘后看了过去,试图看清谢不逢的脸色,判断他有没有生气。
自己这儿子,怎么总是触谢不逢的霉头
怪不得自己说要来看谢不逢的时候,他答应得那么痛快。
原来是将算盘,敲在了这里。
谢不逢和那个江湖郎中的事,早已经传遍了整个雍都。
慧太妃当然也有听闻。
但无论他究竟只是“代替品”,还是说谢不逢真的动了真情,那都是谢不逢的私事,与旁人没有一点关系。
没想谢观止没有问出有关文清辞的问题,谢不逢竟然点了点头,主动提起了那个人“清辞也是江湖之人。”
他的语气非常自然,完全没有一年多前那疯狂的样子。
甚至不再将“文清辞”视作禁忌,好像真的放下了一样。
闻言,谢观止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向谢不逢看去。
他虽也觉得谢不逢变“正常”,不再执着于一个死人是件好事。
但想到之前发生的事,谢观止的心理活动还是突然精彩了起来。
当时那样轰轰烈烈,现在竟然将一个认识不过几个月的郎中,与他相提并论再过几日,岂不是要将文清辞取而代之了。
原来他对文清辞,也可以如此冷漠。我真是看走了眼。
说话间门,谢不逢正巧将茶杯端起。
伴随着抬手的动作,米白色的羊毛手绳,从他的腕上滑了下去,落入了谢观止的眼底。
原来就连这条手绳,都有了新的。
看到这一幕,谢观止的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点寒意。
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差点被谢不逢一剑杀死的噩梦,还没有散去。
但见谢不逢主动提了文清辞,谢观止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隐晦地说了一句“将他与文太医相比看来陛下是真的很器重这位郎中。”
谢观止的话表面上是在说两人的医术。
实际侧殿里的所有人都能听得出来,他形容的是另一件事。
慧太妃狠狠地朝谢观止扔了一记眼刀。
谢观止却抿唇低着头,装作没有看到。
“自然,”谢不逢的声音非但没有半点不悦,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意与眷恋,“在朕眼里,这世上无人能与其相比。”
无人相比
谢不逢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到了鸦雀无声的小院之中。
这句话如同表白,亦或者说就是表白。
候驾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了文清辞的身上。
陛下与文太医的关系,早尽人皆知,所以他这样说是坐实了与那位江湖郎中之间门传言吗
一时间门,众人竟忘记了掩饰目光中的震惊。
站在院中的文清辞,不由低下了头。
他并不适应被人这样看着。
这并不是文清辞第一次听到谢不逢向自己表达好感。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回,两人的距离忽然拉远。
因此文清辞没有像过往一样无所适从,而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并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心脏因为对方那句话,加快了跃动的节奏。
虽然刚刚还在纠结文清辞说得开膛破腹、摘除胆囊的事。
但是在文清辞被众人打量的时候,他身旁的太医,还是非常仗义的向斜前方走了半步,将一身月白的文清辞结结实实地挡在了自己的背后。
“谢谢。”语毕,站得有些久的文清辞,不由轻轻地咳了两声。
“没事没事,”那太医连忙摇头,顿了几秒之后,突然略微提高音量,“当心”
文清辞下意识朝着空地另一边看去。
一只兔子,不知什么时候从草丛里冒了出来,跳到了自己的脚边。
“诶别跑啊”下一秒,谢孚尹的声音,便随着兔子的身影一道飘了过来。
空地上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穿着浅粉色宫装的谢孚尹,在这个时候提着裙边从小院外跑了进来。
她的背后,还跟着奶妈与明柳,她们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公主慢一点,千万不要着急”
“没事没事”谢孚尹摆了摆手,完全没有降低速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