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七十八章 浅浅齿痕(3 / 5)

温柔又脆弱。

谢不逢想要将它折走,将他捧在掌心。

却又唯恐自己的呼吸将它吹散

谢不逢的身体,在因激动而颤抖。

他无法继续伪装,只得将其装作因疼痛而产生的生理本能。

此时,两人靠得实在太近。

近到文清辞清清楚楚地看见,谢不逢的手腕上,仍带着自己多年前赠他的那条羊毛手绳。

它早已破损、陈旧不堪。

浓重的血腥味,冲散了文清辞身上的苦香。

但他还是屏住呼吸,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在包扎结束后,将那瓶麻药放到了谢不逢的手边。

接着便沉默着转身回到木板边,重新拿起了银刀。

小小的瓷瓶,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谢不逢如一只固执的头狼,不愿让人知道自己也会疼痛。

但是这只来自文清辞的瓷瓶,却像罂粟一般诱惑着他。

诱惑他收下礼物,承认自己的脆弱。

不远处,文清辞用银刀破开了尸体的脏器,再次专注于手下的工作。

谢不逢终于抵不住诱惑,缓缓将那只瓷瓶攥入了掌心。

透过冰冷的瓶身,谢不逢仿佛再一次,触到了文清辞的体温。

时间不等人。

剖解结束后,文清辞一行人立刻回到了县衙署中。

并在第一时间更换了衣物,用烈酒消毒。

文清辞喜爱月白,因此衣服大多都是那个颜色。

但是出门的那一瞬,他还是犹豫了一下,将一件白衫披在了最外一层。

重新回到议事厅的时候,宋君然也已换好衣服,坐在了桌边。

此时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说话也不必拐弯抹角。

宋君然拿起那摞写满了字的宣纸,迅速阅读了一遍说“所以说,此病主要生于肾脏”

“对,”文清辞坐在了宋君然的对面,“先对症下药吧。”

“好,既然知道病原,那就简单许多了,”宋君然顿了顿又问他,“只是不知师弟对疠疾的源头有何看法”

他虽然年长文清辞几岁,且多学了几年的医。

但是不同于专注研究水疫的文清辞,宋君然在这方面的经验要远远少于师弟。

文清辞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旋了旋手中的茶盏。

见他不说话,宋君然立刻明白过来。

文清辞十有八九已经有了想法,只等去验证。

果不其然,停顿片刻之后,文清辞缓缓点头说道“依我所见,有些像鼠疫。”

他的声音还算冷静,但是心情却在这一刻紧张了起来。

宋君然同样如此。

鼠疫在古代非常常见,一开始就是文清辞的重点怀疑对象。

而心、肝、肾的出血性炎症,也的确是它标志性的病理表现之一。

也是以肉眼,最容易判断的病变。

因此看到尸体肾脏的模样后,文清辞便在第一时间想起了它。

“老鼠”宋君然不由咬唇,“这可就有些难办了。”他喃喃说道。

宋君然一边回忆一边说“若是单纯的水疫,那便先从旁处运水过来吃,断了源头便能暂止传染。可是老鼠”

他的话戛然而止,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鼠疫”只是一个非常笼统地称呼,实际它每次爆发的传播方式和毒性都不怎么相同。

食用被鼠类污染的水源、粮食,被鼠蚤叮咬,甚至于与病鼠近距离接触,都有可能感染疾病,非常难被人察觉。

文清辞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再一次将视线落在了那一摞纸张上。

“算了,”宋君然有些头大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先开药方吧。”他起身提起药箱,准备去县衙署外再见见病人。

“好。”文清辞也缓缓点头,同时忍不住在心底想到,有了治病的方向,当然是件好事。

但要是查不清楚疠疾的源头,就算有了药也收效甚微。

触类旁通。

原主虽然主要研究水疫,但治病开药的原理都是相似的。

唯一的问题是单凭自己和宋君然的能力,显然是挖不到其源头的。

文清辞下意识咬了咬唇。

这件事,或许只有一个人有能力做到。

就在这个时候,议事厅的门再一次被人从外轻轻推了开来。

同样更换完衣物的谢不逢缓步走了进来,他的背后还跟着一个文清辞非常熟悉的面孔。

来人一脸愁容,显然是被谢不逢强行叫到这里的。

“陛”来人抬头刚想说点什么,就被谢不逢的眼神堵了回来,他立刻改口,“大人,大人。”

“嗯。”

见谢不逢不恼,来人总算缓缓松了一口气。

“在下禹冠林,为宫中太医,”七十有余的老太医,转过身去朝两人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