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夫和八姐夫对望一眼,六姐夫不动声色,八姐夫的面部表情就要丰富一些,八姐夫脸上这会儿就写着两个字,懂了!
既然四少爷无条件地信他的兄长,那我们就也信林大公子,站林大公子这一头好了。
“这场仗到底是怎么打的,六姐夫你再跟我说说吧,”林得意跟六姐夫说。
八姐夫:“啊对,姐夫你肉汤也喝了,该跟我们好好讲讲这场仗了。”
六姐夫便也严肃了神情,跟林得意和八姐夫详尽说起了刚刚过去,还没有收尾的这场仗。
别以为六姐夫这是在说故意,六姐夫说的是真刀真枪换来的经验,这可是书里学不到的东西。
六姐夫说了很久,林得意身体没痊愈呢,听到最后实在没撑住,身子往后倒的同时,人就睡过去了。
八姐夫伸手就将人扶住了,六姐夫过来帮忙,连襟二人合力,将林得意放到了一旁早已铺好的貂裘被褥上。
“睡着了还抱着猫呢,”八姐夫让六姐夫看,还好好的被林得意抱在怀里的猫。
六姐夫:“他不嫌难受,猫不嫌难受,你要管他们做什么?”
八姐夫点头称是,啊对对对,抱猫的没错,猫也没错,错在他废话太多。
“话说,这通云城南边要是没有那条大河,大公子准备怎么打这场仗呢?”知道自己有说废话的毛病,但八姐夫改不了这个毛病。
六姐夫说:“可通云城的南门外就是有一条大河,你这个假设是在自寻烦恼。”
八姐夫:“我就是闲着没事,跟你聊聊天嘛。”
六姐夫:“那就另想办法,你见着了大公子,可以跟他聊聊。”
八姐夫讪笑了一声,他不敢。
“我去看看金花他们,”六姐夫说:“大公子那边回信了吗?”
八姐夫忙说:“来信了,说天一亮就派船过来,不过四少爷说让大家伙儿休息好了再走。”
六姐夫愣住了。
八姐夫:“就是睡到日上三杆再说。”
六姐夫看看睡后边的林得意,这位跟大公子闹脾气了啊。
“要么你劝劝?”八姐夫说。
六姐夫:“那就日上三杆吧。”
谢九欢要跟林得意干架了,六姐夫觉着他能劝劝,这林家兄弟间的官司,他可不掺和。
看六姐夫转身要走,八姐
夫忙又问:“明天要把金花他们那三百人一起带过河去吗?”
六姐夫:“这得由四少爷作主。”
也别说船够不够用,林四少爷要把三百蛮夷全带上,那就让对岸再派船过来就是。
金花等人一夜未眠,那位吴将军跟他们说一切等天亮再说,结果他们这一等,就等到了大中午。
“他们是在睡觉吗?”金花看着官道对面的树林,不敢相信地道:“他们怎么睡得着的?”
对面的树林里,官兵有在走动的,有躺着的、坐着的,还有扎堆说话的,个个都悠闲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已经无事一身轻了。
老族人也看不明白眼前的这一幕,按理说,这仗还不算打完了吧?
“我有些慌,”金花跟老族人说。
老族人也慌啊,他从昨天慌到现在了,他甚至还想过,他们不如往深山里跑算了。
“开饭了,”一队官兵抬着行军的大锅,走到了树林里,为首的校尉喊了一嗓子。
这个校尉天生一副哑嗓子,但他喊开饭的声音,听在蛮夷们的耳中,那就是天籁之音了。
吃食跟凌晨的那顿没有任何变化,还是行军的干粮混着豆渣和水煮的一锅烂乎吃食。但金花和老族人手捧着饭碗埋头吃起来后,他俩一下子就不慌了。四少爷要想杀他们,何必给他们吃这顿饭?
苍耳山中,二公子从河边回来,冲大公子苦笑道:“人还没过来。”
大公子:“那就再等等。”
二公子走到大公子跟前,小声说:“已经跟你置上气了,你想想怎么办吧。”
就在大公子下首处坐着的李烈风和胡骁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李烈风望天,胡骁望地。他们是外人,骗也就骗了,打仗么,哪条计策好用就用哪条,这叫兵不厌诈,但搁林四少爷那儿,就不好这么论喽。你们这两个当哥的,把四少爷骗惨了啊,天知道四少爷为着你林大公子,在梧州那边哭了多少回,伤心难过成什么样了。
大公子看看二公子,说:“你笑什么?”
二公子不承认他在幸灾乐祸地笑,说:“我没笑啊,我就是在想,我是不是先把那口棺材拿去烧掉?”
大公子意外道:“你还留着那口棺材?”
二公子看了胡骁一眼,说:“这口棺材可不便宜。”
要不是胡将军插一脚,川连他们一开始抬回来的那口泡桐木的棺材,倒是很便宜。
胡骁:“……”
没错,是我的错,我害二公子您破费了。
大公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