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姐夫带着三个梧州兵到客房内室见林得意的时候,焦老夫人坐在内室的桌前也等着呢。
“来,跟老夫人和四少爷说说情况吧,”给焦老夫人行礼之后,八姐夫就招呼三个梧州兵说。
焦老夫人慈眉善目的,让人看着不紧张,林得意就不成,这位面无表情,冷着脸看着的人时候,把人冻伤不至于,但让人退避三舍还是可以的。
三个梧州兵在大堂的时候,已经将事情讲述过一遍了,明明有经验了,但这会儿对着林得意,三个人说话都不利索了。
林得意:“你们说话都结巴?”
“咳,”焦老夫人咳了一声。
八姐夫:“哪有这么巧的事?他们就是紧张了,四少爷你别吓唬他们。”
林得意???
他什么时候吓唬人了?他这才说了一句话。
“四少爷就是不太爱笑,你们在楼下是怎么说的,你们现在还照那样说,”八姐夫又安慰三个梧州兵说。
三个梧州兵一点没被安慰到,但话他们还是要说的,所以三个人干脆低着头,将他们跟着周元去救王瑛这一路上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等这三个梧州兵说完了,八姐夫就跟林得意说:“这下子有小九儿的消息了。”
林得意焦躁,“她到底伤得有多重?”
八姐夫和焦老夫人互看了一眼,还是八姐夫开口道:“小九儿要是伤不重,她自己就从山里回来了。没有性命之忧,就是好事啊。”
林得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八姐夫的话,他反驳不了啊。
“让他们去休息?”八姐夫指一指三个梧州兵,问林得意。
林得意点一下头。
刚才四少爷还只是冷着脸,现在这位面沉似水,更让人害怕了,明明自己没做错什么,三个梧州兵这会儿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了。
“去休息吧,”八姐夫跟三个梧州兵说:“饿了话,厨房还有热饭热菜,哥几个去吃些。”
三个梧州兵如蒙大赦,身体在行礼,嘴上说着小的告退,脚下是步子迈得飞快,恨不得用跑的。
八姐夫看看林得意,他看着林得意就还好啊,四少爷长得多俊俏啊,也就是在伤病之中,气色差。八姐夫不明白,那三个小伙儿到底在怕什么啊?四少爷从头到尾,也就说了两句话!
“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八姐夫作总结性发言:“小九儿暂时还是回不来,但性命无忧,周元去了大公子那里,王瑛嘛,大夫打了包票,他肯定死不了。现在麻烦的事就一个,这伙子叛兵,我们是派兵去抓啊,还是怎么办?”
焦老夫人还是照旧,只听不说话。
林得意:“他们要去的南乡在什么地方?”
“我去拿地图,”八姐夫跑到柜子跟前,从里面拿了卷成卷的地图出来。
这张地图不大,是从原梧州太守庆恒的书房里搜出来的。
八姐夫把地图展开,往床上一放,拿手抹抹平,手指一点地图上的南乡,跟林得意说:“南乡在这里,跟通云城是两个方向。”
林得意低头看地图。
八姐夫扭头又跟焦老夫人说:“老夫人,您受累也过去看看?”
焦老夫人这才起身,八姐夫跑过来,帮焦老夫人把椅子搬到床前放下,再请焦老夫人坐下。
老夫人也看地图,八姐夫再指一下南乡,跟老夫人说:“南乡在这里。”
焦老夫人说:“靠着南渡山,他们怕是还是想逃入深山。”
地图上的南渡山四周,也就南乡这一个小镇子,可见这山有多人迹罕至了。
“跑进这种没人去的山,他们是要当茹饮血的野人?”八姐夫说。
焦老夫人:“他们只要进山,日子是难挨,但朝廷的兵马想找他们也极难了。”
山里藏人好藏,可要想找人,就太难了。就比林得意和谢九欢他们,跟魏琳火拼一场,他们对山里藏着的那伙子叛兵,却是毫无察觉啊,明明大家都在同一座山里。
“从乌金镇到南乡,“八姐夫手指在地图上一一点着,说:“这些是在地图上标着的,再加上那些没标的,这伙叛兵要是一路屠过去的话,啧。”新
八姐夫咂了一下嘴,哪怕这些在山林里的小村子人口不多,加起来可能不过千,但这也是一条条人命啊!
“大公子那边怕是分不出兵来,”八姐夫跟林得意说。
林得意盯着地图看。
焦老夫人想说,大公子那边就算能分出一支兵来,想在山里堵住这伙叛兵,怕是很难,还是那句话,想在深山里找人太难了。但老夫人想听听林得意怎么说,所以就没急着开口。
八姐夫跟林得意说:“当地的官府肯定指望不上,我们这边派兵的话,找的到,找不到尚且不说,这路通不通也两说呢。”
“要么派一支兵,路要不通的话,让他们再回来?”八姐夫跟林得意商量。
林得意摇了摇头,“太远了,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