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编辑的电话,几乎可以确定能够出版,乱步整个人肉眼可见得开心。
好处是,对方已经完全忘记了经历过电车爆炸这种烦心事。
坏处是,乱步已经快要把建立侦探社这件事一并忘在脑后了。
苏格兰几次试图提醒乱步,想要在侦探社选址上咨询一下乱步的意见,但总会被乱步以“不重要”搪塞过去。
几次之后,苏格兰放弃了,觉得还是暂时把这件事情搁置得好,还能顺带避过琴酒。
毕竟怎么想,琴酒都不是会让乱步去做什么侦探的性格。
在目前的日本,侦探的现状就是曝光度很高,从这一点上考量,的确对乱步这种习惯于隐藏幕后的指挥家并不友好。
真要说的话,并不是侦探这个身份不适合乱步,而是侦探界的现状并不适合乱步。
这或许是苏格兰唯一会和琴酒有共同语言的问题了。
乱步需要保护,就算是脑力再强大的侦探,也必须要有人能将他保护起来才行。
所以苏格兰打算尽量不让乱步在媒体方面露面,以方便保护乱步的安全,连说服乱步的理由都想好了。
“史上最神秘的侦探”什么的,一听就很容易让乱步感兴趣吧
但苏格兰非常谨慎,他认为这是乱步脱离里世界走向阳光下的第一步,不会让任何意外出现,琴酒在他眼里就是乱步成为侦探路上最大的敌人。
苏格兰防备了几天,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琴酒自从前往事发地点确认消息之后,便失去了消息。
乱步好像很清楚其中的缘由,但并没有和苏格兰说过相关的事情。
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往往比明面上的更可怕,苏格兰总觉得琴酒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冒出来,给即将成立的侦探社致命一击。
可惜琴酒销声匿迹得十分彻底,让苏格兰白白防备了好久。
织田作之助甚至回来得比琴酒还要早。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织田作之助就轻装简行回到了东京别墅。
进门的时候还一只手拿着通话中的电话,通话开得免提,手机拿得离耳朵有一段距离,一贯沉稳的神情中似乎带着些许憔悴。
织田作之助进门的时候,乱步正坐在沙发上,和苏格兰一起挑选出版社寄来的样品封面。
隔着那么远,依然能听得清楚电话那头马丁尼的大嗓门。
很奇怪,也显得很有精神,和以前喜欢避着人走略显阴郁的性格判若两人。
年轻的术师在横滨沉淀了许多天,性子一点都没有沉下来,反而听起来更加焦躁了。
明明还当了一段时间的代理首领,却完全没有一点长进。
他发出崩溃的尖叫声“君度前辈带我走吧我不想留在横滨了基尔和冰酒就是两个神经病”
“你知道吗基尔居然每天工作到凌晨三点,在办公桌边睡到六点就起来
处理文件,还说我是大人留在这里的眼线,必须要监视他完成工作才能离开我真的看不懂那些密密麻麻的文件和战况啊”
“冰酒这家伙整天只会和基尔凑在一起什么都不做,明明青木组还有那么多工作,他居然把文件签发的工作全推到我身上来,自己只会坐在首领办公室的沙发上躺尸,还说什么你们两个年轻人要敬重一下老人家,拜托,他明明也很年轻吧”
吼出这些话的时候,马丁尼怨气冲天,简直觉得自己可以借着怨气s一下男鬼,他目前的处境,四舍五入一下就是被基尔和冰酒压榨的社畜,毫无自由可言。
马丁尼虽然不是彻头彻尾的武力派,但他生平最讨厌密密麻麻的文件和公文,上一个让他做这种事的人,已经被他揍过一顿了。
但基尔和冰酒很会拿捏他的软肋,他一想发作就把阿斯蒂大人搬出来当靠山,马丁尼毫无办法。
横滨在他眼里已经是龙潭虎穴了。更让他崩溃的是,原本说好会同他一起留在横滨的君度橙酒也提前返回了东京。
而碍于乱步离开横滨前的吩咐,马丁尼不敢也不想违背命令擅离职守,所以,他现在就是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小可怜。
织田作之助听到这里已经觉得耳朵起茧子了。
马丁尼其实已经用通话、以这种程度的音量、持续的言语输出摧残他好久了。
他穿好室内拖鞋,不太走心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如果是冰酒消极怠工,你完全可以和基尔酒一起抵制他,催他干活。”
说白了,马丁尼只是很受不了目前的工作环境,想找个人发发牢骚而已。
马丁尼听到这话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像听到了什么离谱的建议,他说“不你根本不懂,基尔对冰酒完全是放任的状态,我没开玩笑,我甚至觉得冰酒就算惹出了什么麻烦基尔都会先叹一口气,然后去给他解决麻烦。而且冰酒和基尔基尔和冰酒啊”
马丁尼嗫嚅片刻,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所见所闻,在听筒那头发出一声无法忍受的哀嚎。
这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