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步给出的关于花在小姐的定义,瞬间让在场另外两个成年男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只能说女人狠起来是十分可怕的,花在小姐这一招简直是在把远野大小姐往绝路上逼,而且究其原因,只是为了一个男人。
马丁尼嘴唇嗫嚅几次,脸都憋红了,最终还是没有把溜到嘴边的那句“为什么”说出口。
毕竟在场的三个没有过情感经历的成年男性,估计没有一个能给出确切的答复。
乱步更是根本不在乎这些男男女女之间的爱恨情仇,他现在只想把坑ru的计划进行到底。
乱步叮嘱马丁尼“远野大小姐应该有留下贴身物品,就在船舱里,去确定一下她的位置,她应该是被下属救回基地了。”
马丁尼应了一声,一边给绑在驾驶座上的今井雄二再绑一道绳索,一边问“找到位置之后呢”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把属于我们的二十亿佣金拿回来。”
说完这句话,乱步慢悠悠地出了驾驶室,溜达到甲板上,游轮因为丧失驾驶员又被马丁尼关掉了发动机,此刻悬停在海面上。
直升机上的基安蒂隔着窗户向乱步不断招手,在收到乱步的回应之后,这才放心下来,开始着手对周边位置的搜索,将直升机驶离了目前的位置。
当然,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是去之前的游轮上把自己的顶头上司接回来,否则她和自己的搭档很有可能被琴酒记恨。
基安蒂可不想再被琴酒发配到边远地区做任务了。
乱步看着直升机向原本游轮的方向飞去,自己撑着游艇边的栏杆扶手,向下探头看了一眼,海浪拍打着船身,溅起极低水珠。
这让乱步忍不住回忆起关于横滨的些许记忆。
横滨是一座港口城市,这种海浪拍打岸崖的场景会让居住在这座城市的人觉得十分亲切,包括港口轮船的汽笛,搬运货物的工人,从人工通道走出来的宾客,负责港口巡查的警卫,甚至包括从船舱里溜出来消失踪迹的偷渡客。
那是个混乱,黑与白相接的奇妙构图,每每回想起来,都会让乱步觉得有些和现实相冲突的割裂感。
他对这座城市如此熟悉,又有着难以割舍的奇妙感情,但令乱步一直不解的是,他记得自己应该从没踏足过横滨。
在从警校被赶出来之后,他就被那位先生哄骗,加入了黑衣组织。那个时候的组织只是一个在里世界名声不显的小型组织,甚至因为那位先生的atx系列实验名声极差。
当时的乱步知道这或许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他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与世界上大多数人不尽相同,灵魂如此彷徨迷茫,难以在现实落脚。
他心里并不端正的善恶观并没有给予足够的预警。
并且他隐隐有些预感,他不能按照从前的路再走一遍,那违背了某个初衷。
所以在对方询问是否想知道“真实”的时候,乱步选择坐上了那辆通往里世界的车。
他投身于里世界,或许是选了一个并不恰当的地方停留,也是为了得到关于自己的真相。
这个推理游戏至今没有通关,是因为故事的脉络上缺少了关键一环,就像乱步警校那半年生活里始终无法摆脱的既视感,就像他残缺的记忆里始终无法补齐的碎片。
经历过诸多尝试,在既视感堆叠之后,破解谜题的钥匙就在横滨。
乱步不会放下横滨,这座城市他要从远野组,从ru手中拿回来。
然后让它变成
变成什么
乱步盯着海面撇了撇嘴,自己都没想明白。
马丁尼恰好在此时拎着一件晚礼服从船舱里出来了。
这人十分嫌弃地把昂贵的高定礼服拖在地上,一路擦着地板拎过来。
这件礼服乱步有印象,是在甲板上宴会时,远野大小姐穿的那件高定晚礼服,上面点缀着碎钻,看起来极其奢华。
马丁尼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牛皮纸,一边伸手割破指尖,一边嘟囔“这位大小姐也太谨慎了,屋子里根本没有什么贴身物品。”
“如果这个用不了,就只能拿那个塔罗牌主题的挂画试一试了”
马丁尼将血液滴在牛皮纸上,牛皮纸散发出莹莹紫光,他指尖的伤口处燃起一簇紫色的火焰,手里拿着的高定礼服就这么被一小团看着并不炽热的火焰点燃了。
火焰燃烧的速度极快,几秒钟之后,礼服就被烧成了虚无,连带着上面的钻石一起,连点灰烬都没有留下。
牛皮纸上的紫光也逐渐消失,一团紫色武器在牛皮纸表面翻涌,再等上片刻,礼服所有者的位置正在牛皮纸地图上缓缓显现。
乱步站在边上略有些新奇地盯着马丁尼的动作看,好像在看什么魔术表演。
虽然当年在西西里,他早就见识过很多次这种超出常人的手段,但每次见了都忍不住觉得新奇。
不过乱步从来没能点燃过死气之炎,即使在彭格列十代目的亲自引导下,仍然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