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大大的方形朱漆箱子过来,就放在十郎面前。
箱子上用红绸彩带扎着绸带花。
林玄礼抽了抽鼻子,他闻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或许可以说是鲜美,但绝不只是鲜美,像是带着奶香味的羊肉,而且绝不普通,是去草原旅游时在马背上玩了一整天,下马跟人摔跤直到精疲力尽饥肠辘辘才去等着吃饭时,在大锅里刚刚好用清水煮到脱骨的小羊排才会有的香气,能滋养灵魂的味道。又像是双腿发抖的爬上泰山,又热又累精疲力尽时,突然看到有一家奶茶店在这里卖冰激凌,虽然还没吃到嘴里,已经提前爽到了。
两名内侍非常恭敬拘禁的解开绸带,缓缓打开箱子。
慕容复也情不自禁的闻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他和遂宁郡王那馋鬼不一样,不是很在意口腹之欲,绝没有任何食物能叫他垂涎。那么就只有一样。
希望小郡王能忍住别吃,不要什么都吃。
林玄礼探头好奇的看了一眼,随即猛地向后退,惊惧且连滚带爬的向后蹿出两米外。
这身体的基因是一代不如一代啊,上一世只是会生出傻逼小孩,这一次可厉害了,看见家人们是真的很想咬一口。
慕容复暗暗咬牙,这可真是奇耻大辱,这狗皇帝当着百官的面,真把他当疯狗戏耍吗
皇帝哈哈大笑,对淑妃道“看见了么十郎不会伤着小婴孩。”
箱子里装着个蜷缩在箱子里的三岁小孩,一个从犯罪的皇室宗亲家中查抄,没入掖庭的小奴隶,只穿着小肚兜,看起来可怜到恐怖的程度。
林玄礼惊惧到内力外泄,手掌没控制住,内力往外一吐,压在地面时压碎了一块厚实坚硬的明亮方砖。差点演不下去了,只能往前爬两步,飞快的趴在地上遮住神情,也遮住被自己碾碎的方砖。匍匐在地,悲悲切切的哭了起来。
皇帝颇为好奇的问“闻起来这是什么滋味”
德阳长公主“哥哥,可不能因为他现在忍住了就掉以轻心。”
“很好很好的味道,臣从没闻过这么香甜的东西。”林玄礼尽快开始思考,怎么说呢最近三个月完全没有社交和谈话,一门心思的专研武功,感觉脑子已经不那么灵活了。难怪武林高手除了我大哥之外,剩下的人看起来都不是很聪明,人情往来和话术还是需要练的。
“赐死我吧。”
慕容复我永远不搭不上你的诱敌之计。
林玄礼悲悲切切非常绝望的说“臣咬了五哥,只是发狂时无意所为,但已经铸成大错。呜呜。圣人当年订下律法,臣,臣犯了疯病,以身试法,呜呜呜。”
皇帝道“你不是忍住了吗可见吃得少,并不要紧。”
德阳长公主“哥哥你要小心啊。”
林玄礼装作苦情戏女主角虽然不看这种片子但大概神情就是那个意思,含悲忍泪“儿臣只怕将来忍不住,铸成大错。请陛下赐儿臣一死呜呜,倘若臣死前,还能像儿时那样,被父亲摩顶祝福,死后灵魂不至于沉沦地狱,儿臣死而无憾。”
皇帝“哦”
林玄礼哦你妈个头啊火速下来摸摸头然后我送你去死。你这种有表演情结喜欢当众侮辱人的老傻逼,哥当烧烤师的时候见得多了,就等老了退休了被儿女天天抡大嘴巴子吧。拿我当狗,小狗咬死你
皇帝确实觉得事情更有趣了,看了看左右“你们意下如何律法不外乎人情,十郎又是朕的爱子。”
徐太尉道“旁人怎么敢议论此事。这又不是谋逆大案。”
德阳长公主“照我说,哥哥你就准了十郎的请求吧,也叫他有个心安。”
太子的语气依然死气沉沉“臣以为十弟并无害人之意。”
皇帝摇摇头“你如此懦弱,竟无半点杀伐决断,将来这天下托付给你,难道每一个罪犯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你都要说他没有害人之意五郎你呢”
慕容复在考虑如何把这老狗骗下来,靠近郡王。
他的轮椅旁边有一双拐杖,纯金打造,看起来很沉很华贵,实战应用时还可以,因为足够粗。但这老狗的脾气秉性摸不透,万一他本来想下来,我一劝他又要跟我抬杠呢“杀不杀他,都在圣人一念之间。我只看他像一条丧家之犬。”
林玄礼瞥了一眼自己的靠谱盟友,垂着头没说什么。
衣袖上的刺绣摩擦着身上的刺绣,只听得环佩叮当,圣人步下御阶,走到自己曾经最喜欢的儿子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捻了捻指头,又故意把手指伸到他嘴边,勾着下巴抬起头。
林玄礼难以置信的狂喜,抬眼看他。
高将军就悄无声息的跟在皇帝身边,随时准备护驾。
皇帝笑着看他“你啊”
林玄礼不敢托大错过这唯一的机会,捏着兰花指抬手到胸口,斜上方一记大金刚掌。
之前偷偷在室内练武,是能隔空伤人,但具体有多猛并不清楚,不想被远处宫墙望楼上的监视者发现。
大金刚掌第五式如来说法
一掌挥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