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带着满身的期盼, 领着焦二郎出发了。为了能一路顺利,为了一过去就好给自家苦命的老三撑腰杆子,焦大在出发前还难得在贾代化那边玩了一把以情动人, 在请假的时候用自家早年的悲惨遭遇和骨肉分离的现状做由头,好好的哭诉了一番。顺利获得了使用贾家采买马车的权利。
别小看着采买用的马车,听着似乎有些落档次, 可事实上呢国公府的车子,哪怕只是最低等的, 只要用了马来拉, 那就不定少不得国公府的家徽。这样的车子焦大架着出门一路上只要长眼睛的, 都不会找什么麻烦。反过来因为这车, 只要焦大皮厚胆大些, 便是官驿也能凑过去, 来个借宿什么的。
有了这样一路畅通的车,有了焦大随身带着的银子, 再有车夫那个刚过来没几年的人带路,这一趟焦大的寻亲之路结果会如何,其实已经显而易见。
不过这种确定可定不能用在焦大柱身上, 毕竟出远门的是他老爹, 所以上班时常走神,动不动心不在焉的惦记一下焦大可能走到哪里是一定的。
看着他这样,韩秋生自是免不得要想点法子, 不然别的不说,光是他的耳朵就有的受罪了, 店里的生意都可能被影响到。
焦大才走了几天啊,焦大柱就这样了,那等着快一个月的时候又会成什么样若是一个不巧, 比计划的晚来个几天,好家伙,怕是这焦大柱能上火的把铺子都点喽。
为了自己的耳朵健康着想,韩秋生果断的出了绝招给他多派了点活儿。
“两府的那些布都送了那后头街坊的呢大柱哥,你走一趟吧,都是你相熟的人家,送货之余还能给他们说说咱们新到的东西,多拉点客人。”
“大柱哥,将毛线再理一理,各个颜色都分开放,一个柜子横档上最多放两个色,这样来客选起来也容易些。”
“鞋底子好像有些不够了,大柱哥,你收拾收拾,熬点胶吧。”
“大柱哥”
既然是开铺子,那只要有心,总能寻出点活儿来。韩秋生这一趟那是狠狠地当了一把黄世仁,把焦大柱支使的每天干不完的活儿,一回家就想睡觉。
更绝的是,他这支使人焦大柱媳妇不单不骂人说他狠心,反而逮着个人就说韩秋生的好话,和林韩氏偶尔遇上,都能拉着林韩氏的手,一个劲的感激。
为啥会这样是了,因为韩秋生鬼啊,在开大招前一早就让林韩氏走了一趟焦大家,和焦林氏说了焦大柱近些日子的状态。说他精神恍惚,说他自言自语,有个风吹草动就开始担心焦大路上的安全,自己吓自己。还说人的精神总是这么绷着怕是要做病,就是身子够好,也容易夜里失眠惊梦。
你还别说,焦大柱的情况虽然没有韩秋生说的那么严重,可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好却已经有了征兆,在家也时不时的担忧焦大路上的安全,如此印证之下,焦林氏能不吓着
既然她也慌了,那韩秋生所给出的法子,什么劳其力,让他累的没工夫瞎想,焦林氏能不支持
而这样的动作会是什么样的效果,这其实没有什么悬念,还你每天累的跟死狗一样,也没功夫想别的是吧。反正那以后,焦大柱睡觉的问题是彻底解决了,脑袋一粘到枕头上,就开始打呼噜。
男人能睡安稳了,焦林氏心里自然越发觉得当初韩秋生说的都是对的,支持起来也就更有力度了。偶尔焦大柱抱怨一句店铺里忙的厉害,她都能帮着劝说到
“爹为啥带着二郎出门,而不是你不就是因为知道这些日子正赶上韩秋生的铺子最忙的时候嘛,咱们既然应了他的聘用,领了他的工钱,那就不能掂量活计的轻重,总给本分些,好好干才是。”
“等着三叔他们来了,安家怕是要抛费好一笔的银子。置办房舍,置办器物,甚至置办衣裳鞋袜等等,这一样样的盘算下来,几十两银子都未必打的住。咱们家虽说确实有些个存银,可泰半都让爹出门的时候带走了,这一路下来还不定能剩下几个呢。如此你说,你不赶紧的想着法儿的多挣几个,还抱怨个什么我伸着脖子就盼着你忙呢,忙的多了,月底也好多几个活络钱。”
家里银子可能不够用哎呦,这下焦大柱是彻底的没了牵肠挂肚的心思,脑子的沟沟坎坎全绕道去了攒钱的路数上。
而老实人一旦真动起了脑筋,呵呵,那话怎么说来着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更不用说焦大柱还不是愚者呢,那想出来的自然更得用些,虽然有些非主流。
“做竹篓子”
“也不是竹篓子,是这个,你看,我昨儿夜里做了个大概的。”
焦大柱拿着一个大约碗口直径,手臂长短的竹制直笼桶的框子递给韩秋生,又从柜台货架上取了好些的毛线,一个个的开始往里头塞。
“你看这样,将毛线放到里头,这数量正好是一件开衫的量,咱们若是装好了卖是不是能省点口舌,省点功夫一次次的来问做一件衣裳要多少也就罢了,赶上个凑一起,你问我也问的,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落下了谁都容易得罪人。要是有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