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的操作几乎将他家卖布的事儿放到了明面上,虽然因为他放出去的风声,以至于很多人都觉得他傻。
费那么大的劲,挣得钱却那么微薄,有那劲儿多奉承老爷几句,什么得不到
可这世上总有眼明心亮的,比如宁府的金管家,就很是佩服焦大迈出这一步的勇气。在交接了贾代化交代的200匹布之后,难得的,提着一壶酒来找焦大说起了闲话。
“你家这活儿我看挺妥当。不管挣多挣少,只要那韩家小子还卖布,你家就算是有了个长久的活计,大柱也算是有了能养家糊口的差事了。”
小酒咪一口,金管家帮着焦大畅想了一下以后。
“若是做的好了,将来在买个铺子,就你这身份,别说有贾家了,就是光靠着你那些老兄弟,也能将买卖张罗开了。到了那时候你还愁什么就是到了你孙子这一辈,也不用操心生计了。这不比那些人乌眼鸡一般,勾心斗角弄来的钱稳当”
说实话,金管家是真看不上如今下头的那些管事。
是,贾家的老爷们心都粗些,对下头管的宽。可主家仁厚那是主家的积福,你们这一个个当下人的,怎么就能拿着这福气当应该呢
要他说,就这么一日日的贪心下去呀,这些人将来怕是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不过有个事儿你心里得有数。”
嗯这是提醒什么事儿来了
焦大是不怎么会弄钱,可能从战场上活着下来的,对危险的感知却绝对比一般人更高些。金管家这拖着声儿的音调一出来,焦大的耳朵就嗖的一下竖了起来,疑惑着嘟囔
“有人眼红了不该啊我家这才挣几个钱”
“呵呵,你是挣得不多,可200匹布一进府,账房和采买的管事小半年不用上心布料的事儿了,这对他们是好事儿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是了,是了,他怎么漏了这一点,贾家的采买有多大的油水他即使布知道个全部,也大略心里有数,而账房呵呵,都不是眼瞎的,能没点分润果然,自己还是想的简单了。不过这布料采买上的事儿
“来升”
“可不就是他”
“他这二管家当的,还挺护短。”
焦大从表情到语气,满满都是嘲讽,金管家也跟着摇了摇头。
“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知足的人。”
说到这赖家,焦大突然想起了什么,身子猛地一下都坐直了,眼睛一闪一闪的,然后拉过了金管家,耳语了起来。
这说的是什么呢怎么听得金管家眯起了眼睛哦,这还小声惊呼起来哎呀,有八卦不能立马知道,真是让人心里痒痒,最讨厌这样神神秘秘的事儿了。
且不管焦大为了能安稳挣钱和金管家怎么反击,只说韩秋生这边,因为焦大那神来一笔的200匹,如今已经成了80年代那边纺织厂的大客户了。累积拿货量达到了近千匹的数量,,这让很多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你这都怎么卖的额我都有些想不明白了,你拿布基本都往山里这边运,怎么就能卖的比我还快还多呢我可是往城里送的,城里多少人山里多少人嘿,难不成,如今山里人比城里人还舍得花钱买布了不应该啊”
钱解放是个直爽性子,心里存了疑惑,就直接找上门来问,这样虽然很多时候会让人觉得太突兀,或者下不来台。可同样的,因为这样的性子也不容易和人闹什么误会,在人际往来上,很容易和人交往出情分来。
像是这会儿,他这急吼吼的冲上门来问虽然让韩秋生感觉这人管的有点宽,可同样的,因为他的直接,也让韩秋生早就准备好了的说辞有了放出来的机会。所以面对这样的人,这样的情况,韩秋生会是什么态度那自然是好言好语,耐心细说,争取认同呗。
“这事儿说来那缘故可就多了去了。”
“多还有不少理由不成”
“那你看啊,城里人是多,那边也确实有钱,可问题是,竞争也多啊南面来的的确良是咱们那布的竞争对象不其他纺织厂的布是竞争对象不还有那些做成衣的,还有南面来的什么牛仔服等等,这么老些东西挤在一个地方,城里人想做新衣服能不挑三拣四的选择多了,咱们这布又不算有什么特色,换成是你自己,你说,你会怎么选”
你别说,这还真是个理由,就是钱解放自己切换一下身份,也觉得自己进的布有些不起眼。要这么说,卖的没想象的好倒是也说的过去。
咦,不对啊,城里就是卖的再不好,这人口基数放着呢,怎么可能还比不过这乡下山里
钱解放刚还点头的脑袋猛地一下抬起,看向韩秋生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控诉。
“那你呢别糊弄我,好生说说,不然我今儿回去怕是要睡不着了。”
嘿,我们什么关系你睡不着还能威胁到我头上
韩秋生觉得,钱解放嘴巴有点问题,眼睛也不好使,而且他还有证据,看看幽怨的小眼神,看的人心里毛毛的。
不过算了,算了,本就要说的,就不和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