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 渐入雾中(2 / 3)

筑基,早早开始修行秘法,纵使是天上的重明洞玄屏压制了金针与金刀,也绝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角色

李承的目光沉沉望去,对面的镗金门主似乎有些恍惚,自己姐姐说司徒末狐疑狡猾,阴损刻毒,如今似乎只是一个沉默的修士而已。

一旁的丁威锃早已经心中不安起来,他与司徒末接触多次,也斗过法,熟悉得很,如今司徒末本该充斥阴损、奸诈的眸子已经完全变化,反而现出一种沉默的冷静,让丁威锃大感不安。

他暗自传音道

承大人,此人恐怕有谋划

李承疑道

“你等既然说他奸诈反复,难以琢磨,若有计谋,为何显出这般模样,徒增疑心”

相较于李家两人的暗自起疑,司徒末只驾着金光,踏风穿行,迎着满天雷光,才运转法力,天空中那面铜青色的屏风光华下照,将他的两样法器定在空中,动弹不得。

司徒末只能以手掐诀,放出光辉迎接雷霆,打得憋屈无味,他的面上却没有太多表情,沉默地抵御着。

司徒末在李渊蛟时期便与李家交手,他筑基的时日更长,甚至可以算得上李玄宣一级的老人了,被李承这后辈中的后辈借助法器压制,本算得上是可悲可耻的事情,他仅是沉默注视而已。

司徒末今日启程时,收到了三封飞信,都从太虚飞出,两封要他杀李承,一封要他杀丁威锃,逼出李周巍。

随信而至,还有一条灰索,上绘山川之纹,金边白晕,一枚紫符,神通渺茫,作紫水荡漾之华,入手冰凉,一直刺进他心底。

紫符他看不清,灰索司徒末可太熟悉了,从书里读过太多次,这东西是自家真人司徒霍的得意宝物,紫府级别的灵器。

山暝动岳索

自家真人司徒霍流亡海外,生死不知,传闻又被元素重创法身,断去一臂,从此更不敢回海内,他为何要来趟这趟浑水他有什么必要趟这趟浑水

司徒末与李氏交手这么多年,从来都在规则边缘里踌躇,当年在金兜岛,李玄锋持着弓在海里等着,司徒末缩在岛上动弹不得,平心而论,当时的惶恐尚不如今日。

镗金一门,自三代始,暴毙、自裁、为兄弟所杀的门主数都数不过来,他司徒末镗金门出身,自己就是杀兄上位的,能从夹缝中活到今日,眼光并不弱,心中其实很明白。

如今能杀、规则内能杀李家嫡系者,唯我一人耳。

李家所恃是在外的李曦明,司徒家苟活也是靠着在外的司徒霍,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比司徒末更适合做这件事了。

论仇怨,他司徒末与李氏仇怨不浅,论背景,他司徒末同样也是紫府后裔,也是一枚烫手山芋,沾不好丢不好唯一的区别,只是司徒霍不看重镗金而已。

待到他司徒末杀了李承,李曦明找谁报复去报复大猫小猫三两只、随时可以闭门缩入山门装死的镗金还是长霄邺桧送这灵器、符箓来的能想不到

可他司徒末呢难道能安心退回镗金门闭关突破去不可能的事情

金甲男子仅仅冷冰冰站着,表面上被打得挣脱不得,心中却如同举着一把冰寒蚀骨的尖刀,一动也不动地踌躇。

是,他镗金门是有紫府阵法,可这大阵有什么用处阵盘被神通封锁,动弹不得,不止金羽宗有开阵玉符,青池、修越两宗都有,这紫府阵法再好也庇护不了他司徒末

这紫府灵器一出,杀了李承,恐怕金羽宗真人闻讯而来,一杀他司徒末安抚李氏之心,二夺山暝动岳索为自用,哪里有什么怜惜之心

“可不杀此人,取了两位紫府东西,悖了三位紫府命令,天下谁能容我”

司徒末曾想把山暝动岳索送至金羽,以求夹缝中求生,可他明白当此之际,整座镗刀山上的情景都会落入金羽宗眼中,如此寂然无声,态度已经很明显

“秋水真人近年闭关,天霍真人出关持金羽之事这位真人已经默认了甚至其中可能就有一封是他的旨意”

他司徒末再怎么样都是金羽的狗,若非金羽默认,谁敢造次

司徒末紧紧攥着袖中的灵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他的生命也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走向尾声这男人终于提了袖,低声道

“李承”

对面的男子瞥了一眼,那双眼如点墨般夺目,雷霆动响,顺着他衣袍游走,司徒末有些失神地看着他,牙关咬得咯吱作响。

只有一条活路只有一条活路

李承同样看向面前的男子,司徒末的一身金袍在风中滚动,放出种种金色,这男人的情绪过于激动,露出牙齿又白又尖,浑身反而如佝偻般缩起来,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怪异声音。

金在庚辛,高誉广威,土成山岳,正性不移,为凶之物,受此束缚

李承意识到不对,他退出一步,发觉面前的男子一下抬起头来,发出一声咆哮般的呼声

“呔”

眼前的时间仿佛放慢了,李承清清楚楚地见着他袖中探头探脑地钻出一条灰索,上绘重重叠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