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突破真人家中好生喜庆,那几个蠢东西模样解气”
李曦明笑了一声,嘱咐道
“你二人修行太快了,不必赶着修行,多多练习术法才是。”
“晚辈明白。”
李绛迁行礼毕,笑道
“先时不知老祖这般迅速出关,家中筑基捉襟见肘,我这才和宛妹商量着,我先行冲关,成就筑基,出来帮衬家中,她慢慢修行不要紧。”
“如今看来,大可不必了”
李绛迁说话颇得李曦明心意,他这才点了头,有些好奇地笑问道
“你父亲如今几位子嗣”
李绛迁恭声道
“十年前后,又为我添了四位弟弟,如今还未在族内从命,表现都很不错。”
李曦明抿了茶,又聊了一阵,安思危复又驾风落在殿前,恭声道
“禀真人,对岸密汎三宗的使者来了”
李曦明坐下也不过大半日,密汎三宗的手脚倒也利索,他随意道
“小室山如何处置”
安思危拜下,恭声道
“浮云洞上下慌乱一片,各鸟兽散,宗门长老、客卿攻入阁中瓜分诸宝,洞主畏罪自裁,尸体受诸修哄抢,化为异象消失,唯独留下个脑袋。”
“闹至半途,小室山其余两宗一同杀上浮云洞,以肃清道统逆贼的名义收拢、关押诸修,把一干人等的脑袋取下封好,载行子一系早被践成粉末寻不着尸骨了,只把那一群人的灵物收容了送过来。”
“如今密汎两宗的修士已经把浮云洞人押送至北岸,连带着把各个头颅与灵物都送来了。”
李玄宣听得咋舌,一时无语,李曦明抿茶不言,唯有一旁的李绛迁摩挲了手中的玉佩,冷笑道
“好快的反应,归根到底就死了些载行子一系修士和一个筑基后期的洞主而已,姿态倒是放得低趁着今日我家真人突破,不敢过夜,急着把脸送上来打。”
他稍稍一顿,算了时间,低声道
“按照时间来算,至少真人现身的那一刻,小室山的动乱就已经开始了,否则消息传过去都要小半日,更别说赶在夜幕降临之前过来。”
“背后恐怕有人指点。”
李曦明自然晓得密汎三宗背后不仅仅是镗金门,甚至镗金门也是有利可图才屡屡针对自家,他稍稍一顿,轻声道
“把东西呈上来。”
安思危立刻退下去,不多时送上一排玉盒,他将最大最华丽的那一个掀开,正是一枚满是悔恨的老头脑袋,怒发须张。
李曦明眉心处天光移动,笼罩在这面孔上的手段顿时散了,恢复为刚死之时的模样,容貌并未变化,只是哪里能见到什么悔恨满脸都是惊异与愤怒罢了。
他低头抿茶,安思危答道
“正是此人无疑。”
李曦明轻轻挥袖,这被封住的脑袋顿时渗出血来,他轻声道
“阙宛,查一查血亲。”
李阙宛立刻会意,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腕上,两指一并,用法力提起血来,口中施法念咒,银白色的汞光浮在血里,她低道
“赪尾之鱼,其室如毁,其子獍,远亲。”
她抽出符箓来,贴在腕上,让银白色的光彩散了,恭声道
“此人子嗣不多,父母早亡,皆是散修,长子厌他,方才弑父弑母,却又被人所杀。”
李阙宛用的是巫箓之术,还算准确,李曦明遂点头,轻声道
“看来这乱也是真乱,果真有紫府盯着小室山。”
无论李阙宛有没有算准,小室山背后有紫府指点是板上钉钉了,李曦明遣了两位晚辈先下去,看向安思危,吩咐道
“让他们把赔礼放下,诸位客卿修士都回去两位洞主上来见我,与我细细聊一聊便可。”
青池宗,主殿。
澹台近身着华服,在殿前等了片刻,立刻有侍卫请他进去,他迈了两步,越过白气渺渺的台阶,正入大殿之中。
司元礼正挥毫书写,心情似乎还不错,澹台近数步到了前头,拱手一礼,笑道
“宗主”
“澹台兄来了”
司元礼哈哈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枚小信来,递到了他手中,颇有些志得意满。
澹台近接过,细细一看,面上马上涌现出喜色来。
遂见那信上只写了寥寥数行字
“廿二日,步梓真人现身南海吕芳岛,操纵神通赶路,行色匆匆似乎在追逐妖物,仅仅现身数息时间,施法搜寻,立刻不见。”
“迟步梓现身了”
澹台近哪能不知道司元礼的意思
青池动乱已经过去十余年,迟步梓毫无反应,只自顾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这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他迟步梓是一点也不在乎
只要他有一点点心思,都不用回青池宗中,哪怕留个话,当年的悲剧都不会上演
澹台近笑罢,微微低眉,用一种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