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却不知道,空衡表面上毫无反应,心中早已是慌乱不已,这还是在斗法之中,若非如此,他早就满头大汗了。
空衡道统不凡,北世尊道的辽河寺虽然落魄,可却是世尊修行之所,在大漠的地位却不低,他师尊在时,莫说怜愍与摩诃都有过来往。
空衡自己进过净土,内里宝池光华,琉璃为阶,莲华车盖,千百鸟兽,万万人自得其乐,有了召唤还能外出游走他那时年幼,震撼极深甚至暗暗怀疑起自家道统。
我自幼有他心通,能察他人之情,那些人一个个满心快乐伏匣也是一心虔诚这
辽河寺倒塌,空衡一路南下,见了燕赵大地上的百千惨相,这才对师尊的释法有所感触,可伏匣这些话无疑又将他内心的不安翻动出来,郁结在胸口,难以言喻。
他们只是行事太绝太霸道七道之法,倘若皆有大慕法界、戒律道那般约束
大慕法界与戒律道不把极乐修在肚中,而是采取法光渡化之法,往往念经说文,百姓功德圆满,满心向往之时才肯挨个儿将人纳入,故而被称为正道。
也就其余五道往往不问百姓,一口通通纳入肚中,看起来残忍极了,空衡这才有些疑虑,若非如此,他早就动摇了
“空衡”
李曦明喝了一声,骤然把这细眼和尚拉回现实,手中的金锁早就崩得笔直,那座煌元关也摇摇晃晃。
空衡萎靡不振,李曦明心思却更多。
李曦明十分清楚如今自己的实力,论打斗不好说,可这明关之下的打磨镇压可不是说着玩的,自己全力催动这么一镇,三宗嫡系都要喝上一壶。
哪怕是李清虹与他交手,最好的方法也是不入他这关下,更何况身旁还有一个空衡这和尚的释法从不是什么简单法门
“我俩能联手,这样子堂堂正正被压在下面,又被无数释法金索所缠身,哪個筑基能受得了”
手中的关隘已经催发到极限,这老秃驴却丝毫不动弹,虽然身上被明光烧得滚烫发红,却撑着明关任由灼烧,似乎在吃苦修行。
李曦明法力涌动,声音飞入空衡耳中
“法师这秃驴好厉害你可能看出一二来”
空衡喃喃,以秘法传音过去
“恐怕是先时的怜愍,忿怒摩诃陨落,这东西再也没了神通可借,只余下这一副怜愍法身”
“怜愍法身”
李曦明想过这种可能,如今确确实实的消息传来,仍然骇了骇。
怜愍法身再怎么样都不是筑基级别的东西,虽然神通尽失,可怎么是寻常法子能镇压住的呢恐怕这人心中还想着自己修行,否则就早就推翻了明关持棍打过来
两人才顿了顿,这伏匣已经吐出气来,化为一股金光喷涌,声音低沉
“空衡你醒醒罢你慧根无人能及,何苦自误我凭着你的镇压无动于衷,就是想多劝你几句”
他一身金光直冲天际,身上的金索已经将他包成一团金球,这老和尚却浑然不惧,五指掐作莲花状,口中喷出一片粉色,喝道
“走”
他身上的深黄色袈裟一下活了过来,如同被狂风卷袭的宣纸,转了两圈,这和尚便从关下消失了,金光暴动,照得两人眼中皆失了色彩。
“完了”
空衡同样修行释法,对付这法术轻松得多,眼睛一亮便恢复过来,身后的六臂金刚挺身而出,暂且将半空中扫过来的长棍制住,两者撞出一片光彩,叫他咳出点血来。
空衡放眼扫去,那花纹亮白的城门下压着一只花纹深黑的猛虎。
这猛虎身姿矫健,毛色呈现出深黄色,花纹漆黑如墨,眉毛发白,两颗瞳孔与伏匣一般是铜色,眉心处长着黑色短角,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玄光。
“戴角虎”
空衡面色发白,声音多了几分无奈与苦涩,静静地道
“前辈在北降魔寺中怎么也是个护法如今道统岌岌可危,守着山门教化民众,何苦万里来此一遭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伏言住持又该如何是好”
两人一时失了目力与灵识,伏匣手中长棍已经到了半空中,一棍落下非死即残,却被空衡这一句话劝住了,沉声道
“你果然与我北伏魔寺纠葛不浅”
李曦明才缓过来眼睛,这伏匣赤裸着上半身站在一旁,明关下的老虎虽然没有挣扎,独角上的玄光已经震得李曦明口中发苦。
“该死”
一个伏匣已经足够难应付,如今他从中脱出,持棍站在不远处虎视眈眈,李曦明与空衡岂能继续压着这猛虎光彩熠熠的明关飞起,重新落回手上。
明关一松戴角虎立刻腾身而起,落在伏匣胯下,这老和尚跨着虎,一身金漆,两眼铜色,长棍静静持着,两眼盯着空衡看。
整片大湖一片寂静,一触即发,李曦明眯着眼看着伏匣,心中升起一些怪异之感。
空衡是个老实和尚,年纪又浅,修行的戒律太多,平时也不会做什么阴谋之想,可李曦明见识的阴谋可多着,小时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