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落回青杜,将两个修士往地头一掷,先将那白衣老道的六识封了,像根朽木似地丢在一旁,解开那黑衣修士的禁制。
这黑衣修士立刻翻身下拜,恭声道
“见过两位前辈,在下徐国修士何毅涛,在边燕山修行,释修南下,我等无处立足,便不得不越界入了越国,若是有冒犯之处,晚辈愿竭力抵赔”
李曦峻只摆手,问道
“徐国如今局势如何”
黑衣修士连忙道
“诸释一路南下,打到了徐国南部,以边燕山为界,战成一团,就连边燕山的糁君大妖都坐不住,麾下的妖将遭人捉去吃了,大妖则驾风逃去了大黎山,留下一片狼藉”
“可是紫府、摩诃出手”
李曦峻仔细问了,这黑衣青年道
“不曾见过,只有两个怜愍压阵,金羽和青池派了一众筑基来,北方也不见摩诃出手。”
他低眉顺眼,默默观察,轻声道
“只是徐国各地山崩地裂,甚多奇异,听闻在徐国北方掉下一块大石,有千丈高,东边的河水干枯,河底的鱼虾歌唱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李曦峻问了两遍,复又道
“释修以哪一道为主”
面前的何毅涛顿时愣了,咬着牙回忆了一阵,只好道
“只听闻是慈悲相和大欲道还有一道空无相,至于的两位怜愍是何道统,小人地位低贱,实在不得而知。”
李曦峻点头,李玄宣在旁捻着须,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可有那忿怒相的行踪。”
何毅涛顿了一息,有些没把握地道
“大人有所不知,忿怒相曾转世,当年身躯被那月阙李通崖剑斩,本相又被诸紫府围杀,道统大损,问法不应,如今已经很少见了。”
李曦峻微微颔首,打量了一眼,复又问了三遍,法力度入体内,这人果然是个魔修。
也不等他说话,翻手又将他丢在一边,将那老道士的禁制解了,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
“大人”
李曦峻身上的风雪凌厉,只温声道
“老人家,你是哪里人为何来此”
“徐国小室山浮云洞散修”
他哀道
“空无相的五目怜愍和诸法师落在小室山附近,我等一十六家一哄而散跑得慢的都自刎了或是切了手腿耳鼻,跳下山崖去”
“老道修了一百多年,只跑得快些,在那虚慕法师手中逃了一命一直到了这地界上。”
李曦峻握着剑,皱了皱眉,心中起了疑惑,还不曾说话,这人便连声道
“大人且慢大人且慢”
他将头低低抬起,一只眼睛往上翘,去瞄几人的脸色,缩着身子,话语如珠,急切地道
“我家师叔也在湖上修行多年此次小人前来就是要投奔他大人且放缓一步兴许还是自己人”
老人见识多,李玄宣听了这话,顿时起兴趣,只问道
“什么时候可有道号。”
老道士见了这模样,顿时有了心思,面上浮现出谄媚的笑容,只道
“在下孚圆,我师叔道号灵龟子他大约一百三十年前突破练气,便来这湖上寻找机缘,如今不知是否突破筑基”
李玄宣听得怪异,面上笑意顿时淡去,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只道
“我看你是昏了脑袋了,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散修突破练气要不要六十年一百三十前来这地方如今想必都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去了”
“哪有来一地修行过的都是缘分”
孚圆道人惶恐至极,连连摇头,急忙道
“大人大人我那师叔身上有机缘绝不一般”
李玄宣如今却不太信他了,只问道
“何等机缘”
孚圆道人又说不清楚,只支支吾吾地道
“我师尊临死之时尚还念着他,是说是师祖死前将机缘传给了他”
他说不清楚,可练气散修的机缘又能是多好的东西呢孚圆道人自己心头也明白,只能不断磕头说不出话来了。
李玄宣只看他身上清气不算浑浊,在徐国那种地方也已经是难得可贵,没有什么为难他的意思,正要开口。
“慢”
李曦峻却突然拦住他,皱眉摇头。
孚圆道人越恐,惊恐交加地抬头,心道
“老人心善,这俊郎君狠些。”
李曦峻只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
“老人家是如何从怜愍与法师手中逃出来的”
孚圆道人愣愣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回忆,足足过了好几息,讶异道
“哎呦忘了个干净”
他口鼻渗出血来,痛呼一声,身体像一捆倒下的柴木,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吭也不吭一声,已经没了生机。
李曦峻先退了一步,用法力将他翻过来,孚圆道人的面色苍白,皮肤冰凉,李曦峻两指为剑,将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