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继续说下去的“此事,谢稹玉的惩戒从五十年改为一年,可好”
桑慈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还好只一年。
可她心情却沉了沉,对系统气道“这流明山对桑慈也不怎么样,都认为谢稹玉伤了桑慈,却有脸说出让谢稹玉的惩罚从五十年直接降到只罚一年这样的话假如是真的桑慈,岂不是有苦难言一年,除非我一年内能救世,否则,凭谢稹玉的本事,有太多变数了。”
桑慈忍不住叉腰反驳。
谢稹玉根本不会伤真正的她你说的假如根本不会有
可她都来装大度了,只好一边憋闷,一边继续道“掌门师伯,要不让谢稹玉出来吧,别罚他在思过崖受罚了。”
桑慈握紧了拳头,掌门师伯快答应啊气死这口是心非的魍魉
叶诚山脸上的神色更羞惭了,眉头皱了皱,几次想开口,到底是没脸再免罚,他摇摇头,“只罚一年已是对他的从宽处理,不能再免罚,否则流明山戒律堂再无威信。”
桑慈很失望,此时此刻她希望戒律堂最好当摆设才好。
她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却做出烦愁的模样,噘了噘嘴。
叶诚山又道“小慈,师伯陪你去思过崖还是你自己去”
她气呼呼道“我自己去,不劳烦掌门师伯了,反正思过崖里有铁链,他再发疯也对我做不了什么。”
叶诚山笑着点了点头 ,显然对于这样的结果很满意。
从沧冀峰出来,她心情轻松地坐一朵莲去往思过崖,“系统,如今沈无妄在什么地方”
“在问剑宗外门做外门弟子。”系统有问必答。
桑慈睁大了眼,完全没想到这魍魉和系统口中的灭世魔头竟然是问剑宗弟子。
问剑宗可是当今修仙界第一大宗门。
问剑宗弟子,怎么会是灭世魔头呢
桑慈正疑惑,她已经坐着一朵莲到了思过崖,又沿着山阶往崖底走。
这里常年阴冷潮湿,光滑的石壁上黏附着褐色的浆液,像是血干涸后的模样,空气是浑浊的,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气味。
不是简单的臭味,是颓丧而没有希望的味道。
桑慈不喜欢这种味道。
思过崖下关着许多人,她眉头紧锁着,目光一一掠过那些人。
桑慈看到了那些弟子被铁链困住,浑身伤痕累累,有的脸色苍白而木然,有的眼睛发红满是不甘,有的痛哭着嘴里念叨着后悔。
想到谢稹玉成为了其中一个,桑慈又生气又难过。
从谢稹玉上流鸣山,也就她欺负过他,但现在这魍魉却把他欺负成这样,简直岂有此理
她的视线快速一转,一下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谢稹玉。
谢稹玉低垂着头,双手被铁链困在山壁上,身上依旧是那件玄色长袍,只是上面多了许多破损,露出的白色里衣沾着鲜血,脖颈里也有些鞭笞过的伤痕。
十分狼狈,好像再无小剑仙的风姿。
“谢稹玉。”
“谢稹玉”
她停住在前,喊出声的瞬间,桑慈也在心里中气十足又焦急地喊了他一声。
谢稹玉听到声音,睫毛一颤,缓缓抬头,目光在面前的她脸上定住。
他一双眼沉如海,又静如木。
短短三天,谢稹玉的脸瘦了一圈,眼窝泛青,脸色苍白,唇瓣干涸惨白。
可他站在那儿,与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像是被藏在腐朽枯木里的一把藏了锋的剑,沉默却随时准备着开刃。
桑慈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她感觉他好像能透过她与她对视。
但眨一眨眼,又似乎是她的错觉。
她对系统感慨“不愧是小剑仙,就算这样,风姿不减,这样一个人物,我不想与之为敌,亦不甘心,他这样的人,怎会对一个废物倾心呢”
“宿主你想做什么”
她没有回答系统,转而面朝着谢稹玉,正色道“叶诚山说你要对我道歉,我想不必了,但我有话要说,如果再过几年,修仙界有一魔头出世,他将给三界带来灭世之祸,届时死伤无数,你天赋异禀,天生身负灵骨,将来于剑道一途将有大造化,你会如何做如果到那时,你愿与我联手共同迎敌么”
谢稹玉看着她,没有立刻出声,就只是看着她,然后垂下了眼睛。
她吃不准谢稹玉在想什么,却忽然有了点信心,“他刚刚是在打量我,判断我的话的真伪吧这样的人,果然不可能没有大义。”
桑慈看着谢稹玉也很紧张。
谢稹玉会怎么回答
他经常下山除魔卫道,被凡人称为剑仙、道长之类,他应当会说这魔他会杀,不牢她费心,他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相信这魍魉的话。
甚至,他还会傻乎乎地问对方何不直接夺舍他
桑慈想想就有这种可能。
“小慈可还在”谢稹玉重新抬起头,干净的嗓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