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死去的人,帮着他们挖了很多的坑”
玖茴小声问“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藏着母亲留下来的桃木簪,被人带回山中,再也没有出来过。”祉猷低头看玖茴“所以这一次才算我真正接触人世。”
有活人,有欢乐,有生机。
若无那片草叶相助,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母亲葬在何处,更不会知道那时外面的世界是何等惨状。
“那一定是很神奇的草叶。”玖茴揪着祉猷的袖子转啊转,“草叶跟你一起回山里没有”
“我把它藏在怀里偷偷带回了山中。”祉猷叹口气“这片草冷了没精神,热了没精神,水浇多了没精神,浇少了就卷边”
“什么草这么难养”玖茴问“你有它的画么”
“有。”祉猷从纳戒里掏出一幅小画,玖茴掏出照明珠,凑了过去。
叶绿,扁长,叶中有条浅色脉梗
瞧着挺眼熟。
把照明珠往袖子里一藏,玖茴默默把脑袋缩了回去。
“它虽然很难养,不过一直待在花盆里,叶子没有干枯过。”祉猷把画卷起来“可是有一天,它突然失踪了。”
“可能被风卷跑了”玖茴道“这玩意儿如果有根,其实挺耐活。”
“你见过与之相似的植物”
“见过,文人称它为丰本、长生草,但一般老百姓叫它韭菜。”玖茴干咳一声“你画上的这种,是深山里的宽叶野韭,俗称山韭。”
一片山韭叶子,能帮着五岁小孩指路,应该是有什么机缘。
“原来如此。”祉猷道“我一直以为它是兰花。”
“它何时丢的”玖茴道“说不定是变成妖怪跑走了,要不我们托乌丞相去打听打听,妖界近些年有没有其他韭菜精出现”
“不必寻找。”祉猷摇头“山中苦寒,本就不适合灵植生存。它是我的恩人,不是我的仇人,找它回来与恩将仇报有何差别”
雷声渐歇,玖茴打了个哈欠“雷声停了。”
“你好好睡,我该回去了。”祉猷站起身,替玖茴关好房门,走出几步后就见到南砜带着几个九天宗弟子匆匆走了进来。
“祉猷道友。”南砜向祉猷行了一礼“镇妖狱发生了一些事,师尊担心诸位贵客有危险,所以派了几位弟子在院门外保护你们。”
“发生何事”祉猷道“雷声响了这么久,可是贵宗有人进阶”
“并非如此。”南砜苦笑“镇妖狱的赤泉死了。”
“因极恶之气而亡”
“不,是被人杀死的。”这并不是需要隐瞒的事,南砜拱手道“来人不仅能够进入镇妖狱的结界,而且还能无声无息进入镇妖狱最上面一层杀了赤泉,其实力深不可测。”
察觉到祉猷在玖茴的院子,而不是在自己院子,南砜道“玖茴道友在屋内”
“嗯。”祉猷一脸平静地开口“雷声太大了,我有些害怕,所以找玖茴陪我说了会儿话。”
南砜“啊”
意识到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他赶紧闭上嘴。
是他还不够沉稳成熟,他的错。
“嗯。”祉猷反问“害怕打雷,需要人安慰,有什么问题”
“没、没问题。”南砜摇头“那请祉猷道友暂时在院中不要走动,你与玖茴道友如果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
“你的意思是,暂时不让我们出门”祉猷生性不太爱委婉。
“请道友见谅。”南砜连连作揖,难怪祉猷道友平日里不爱说话,这一开口就让人很难接。
意思虽然是这个意思,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我明白了。”祉猷朝南砜点头“我跟玖茴会好好待在院子里。”
南砜“”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欺负人的内疚感。
回到议事堂,九天宗所有管事与长老都在。他们见南砜回来,对他客气颔首。
银籍真人垂首坐在左侧,看起来有些神思不属,南砜进来也没其他反应,仿佛人在这里,魂却已经飞了。
“南砜。”一位长老问道“客院的人可都在”
“都在,并且巡逻的弟子说,今夜子时过后无人离开客院。”南砜道“三位老宗主修为都不算高,望舒阁两名弟子也都只是元婴境修为。以他们现在的修为,连镇妖狱外面的结界都进不去,更别说杀死赤泉。”
“他们自然是没有能耐杀死赤泉,就怕杀死赤泉的人别有用心,不仅杀赤泉,还会对其他宗门的人下手。”另一位长老开口“若是这五人在我们九天宗出了事,我们九天宗就变成众矢之的,百口莫辩。”
“此人若心存恶意,为何会费那么大的功夫,替我们除去赤泉”有长老不解“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赤泉被杀的消息传到妖族,妖族会如何作想”第二位长老解释“几个月前因为镇河鼎一事,妖族与魔族关系十分僵硬。若是妖族不再针对魔族,而是仇恨我们修真界,对魔族可是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