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让几家暂避风头,保住性命为上,我给父亲留过信,父亲知道该怎么做。”
性命攸关之时,钱财都算不得什么。
“裴家的仆人明日一早就会暗中遣散,你这边也尽快。”裴行昭继续道“我将带来的人手留一半给你,你随时准备出城。”
“出了城别往姑苏金陵去,往西走,随便寻一个小镇隐姓埋名,等我。”
沈云商越听越不对劲,忙问“你不跟我一起走”
裴行昭拉着她的手,安抚她道“我要去另一个地方。”
沈云商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去何处”
“商商,你我都知道,即便皇帝知道了沈伯母的身份也不会宣扬出来,而是会选择暗中动手除之,我们现在远没有与皇帝抗衡的能力,只能先暂避风头,但一位退让不是长久之计。”裴行昭正色道“我在想,不如干脆将这个秘密公
开,摆到明面上来。”
“但当年那一切都是先皇暗中下的黑手,在天下人眼中,长公主与前太子遇山匪一个坠海,一个落崖,若是冒然挑明身份,不足以叫人相信,皇帝也很可能会以冒充长公主的罪名赶尽杀绝。”
“可调动玄军又需要两块玉佩合二为一,所以现在我们需要一个能证实沈伯母身份的人。”
沈云商明白了“您是说荣家舅舅”
“正是。”
裴行昭道“但光荣家还不够,皇帝很有可能不认,反手按荣家一个祸乱朝堂的罪名,我们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让皇帝不得不忌惮。”
沈云商正要问他,却听他道“商商,你信我。”
“你便按我说的离开邺京隐姓埋名,安心等我。”
沈云商几番欲言又止后,按下继续问下去的冲动,道“可有危险你何时归届时又如何找我”
裴行昭在她额上轻轻印吻,道“没有危险,届时,你来找我。”
“你会知道我的消息的。”
沈云商这时还并不清楚他这话是何意,只有满心的担忧。
“我离开后,你问楚怀钰借个人,帮你易容。”裴行昭又道。
沈云商自是点头。
分别来的太突然,二人紧紧相拥。
仿若有千言万语,可一时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夜色渐深,裴行昭轻轻吻了吻沈云商,道“我得走了。”
沈云商依依不舍的点头,将他送出门外。
看着那道身影越来越远,沈云商心头的不安也越来越强,她突然抬脚朝他跑去。
裴行昭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迅速转身,便见姑娘含着泪朝他奔来,他一时也红了眼,忙大步迎了上去。
沈云商重重扑进他的怀里,抬着泪眸看着他“裴昭昭,你一定要回来。”
一定要活着回来。
她知道他说没有危险,不过是想让她安心罢了。
“嗯,我一定回来。”裴行昭紧紧搂住她的腰身,承诺道。
沈云商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若你不回来了,我就再嫁给别人,气死你。”
裴行昭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眼眶微热“好。”
他一定会活着回来。
二人又相拥半晌,裴行昭在沈云商的目送下离开了沈宅。
沈云商盯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没离开。
最后还是玉薇拿着斗篷过来给她披上,将她劝进了屋。
“小姐”
荣春几人见沈云商久久没开口,便唤了声。
沈云商回神,回答他的问题
“东宫即便不是赵承北的对手,可在这种情况下,赵承北也很难独善其身,只要二皇子此番构陷太子罪名落实,母族犯的那些案子也属实,他就很难翻身了。”
“即便皇帝念着骨肉亲情不舍得重罚,东宫之位也永远与赵承北失之交臂了,若我猜
的不错,多半会给个封地,离开京城。”
“除非”
荣春忙道“除非什么”
沈云商眼神微沉“除非他能立功,为皇帝排除心头大患。”
皇帝的心头大患
荣春面色大变“小姐是说”
荣夏荣秋见此,也顿时都明白了什么,皆面露慌乱的看向沈云商。
“昨夜我与裴行昭已经商议好了应对之策。”
沈云商看向几人,冷静道“荣春,你立刻让城外的人给姑苏送消息,让几家避避风头,裴行昭给裴家主留了信,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重来一遭,她和裴行昭都在这邺京经过了三年的锤炼,这一次,不可能还要任人鱼肉。
“荣秋,你将城内所有人手集结,我们随时准备出城。”
“荣夏,你去通知管家,将府中下人偷偷遣散,从暗门走,别让侍卫察觉。”
几人见她如此郑重,便知事关重大,皆沉声应下。
沈云商却又叫住他们,道“不必同裴宅的人联系。”
荣春几人一怔“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