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凉气,半晌后,她道“我相信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了。”
“经了此事,不管后头怎么处置,封磬都不可能再支持东宫。”
荣家退出庙堂后,邺京后来的镇国大将军,正是封磬。
赵承北这招属实是又稳又狠。
“嗯,我也是因此怀疑封如鸢的死另有蹊跷。”
裴行昭道“他们打捞封如鸢时我也在场,听周遭有人小声质疑裴家这池塘挖的太深太过危险,封如鸢会水,可落下去后只扑腾了一两下就沉下去再没有动静,但我后来去看了那池塘,远没到他们想象的那么深不见底。”
沈云商也察觉到疑点“是啊,而且就算她不会水,也会凭着本能求生,不会这么快沉下去毫无动静。”
裴行昭嗯了声,道“后来仵作说是落水太急腿抽筋才没法挣扎。”
只是
他也不知道赵承北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会泅水的封家小姐失去了挣扎求救的机会。
“那薛家小姐呢”沈云商又问。
裴行昭道“正是战事紧要之时,戍边大将军的嫡女,薛家保不住,一命偿一命。”
沈云商深吸一口气“赵承北可真够狠的”
好好的两个姑娘,一个被活活淹死,一个蒙冤死的不明不白
“薛家小姐与封将军嫡女是因何起的冲突”
裴行昭沉默片刻,道“为情。”
沈云商不明白“嗯”
“都喜欢裴司洲。”
他当时就是怕裴司洲牵连进来,为他说了几句话,因此叫赵承北生了疑。
沈云商一愣。
原来竟是这样。
“那裴司洲可有因此被牵连”
裴行昭摇头“没有。”
赵承北意不在裴家,他求了情,他便给了他一个顺水人情,将裴司洲摘了出去。
不过现在想来,他当时错的离谱。
即便他不求请,裴司洲因不知情也不会受到多重的责罚,反倒因为他开口,叫赵承北起了疑心,最后害了裴家。
不过就算没有这桩事,以赵承北的心计,早晚也会查跟他一个姓的邺京裴家。
沈云商并不知晓此事还有那般内情,她沉默半晌后,看向裴行昭“若这两件事都是赵承北所为,那我们是可以阻止的。”
裴行昭沉思片刻,点头“薛家宴会就在几日后,但皇帝的人还在监视我们,我们的人最好不要动手。”
“找极风门”沈云商。
裴行昭“嗯。”
“想要化解此事也简单,只需要在舞女进那间屋子前将她拦住,或者不让薛二到那间屋子醒酒。”
沈云商眼中闪过一丝微光“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曾想过让崔九珩与赵承北离心”
那时候他们没想到会这么快来邺京,所以寄希望于赵承北自己将崔九珩推开,但眼下,不正是一个机会么
裴行昭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倾身“你有什么好主意”
沈云商靠近他,轻声将自己的想法道来,之后二人又商议了些小细节,绿杨便来禀报,裴司洲和慕淮衣到了。
二人的商谈也就告一段落,双双迎了出去。
崔家
“公子,公子。”
崔九珩今日休沐,用了早饭便一头扎进了书房,近午时,管家脚步匆忙而来,西烛上前将人拦下“管家何事”
管家神情急切的看了眼书房,低声道“二皇子今晨打猎不慎受了伤,眼下人还昏迷不醒。”
西烛一怔,皱眉回头看了眼书房。
自姑苏回来,公子与二皇子就不如往日那般亲近了,除非必要,公子都不往二皇子府去了。
二皇子对公子下那种药,要不是裴公子拿出了解药,公子这辈子都毁
了,别说公子,便是他心中都还有气。
若论私心,他很不想进去禀报。
“西烛,怎么了”
崔九珩听见外头的动静,出声问道。
西烛黑着脸看了眼管事,才不甘不愿的进来书房,禀报道“公子,二皇子府派人过来,说二皇子今日打猎受了伤,昏迷不醒。”
崔九珩捏着书本的手颤了颤,眉头紧紧蹙着,似乎在迟疑着什么,但这点迟疑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他就放下书起身“备马车。”
于公于私,他都该走一趟。
西烛只能应下“是。”
崔九珩到二皇子府时,太医还没出来,他便问乌轩“殿下如何”
“还未醒。”
乌轩面露担忧回道。
“这是怎么回事,打猎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崔九珩皱眉又问。
乌轩颔首回道“我伤刚愈,殿下体恤今日没让我跟着,据回来的侍卫说是遇到了黑瞎子。”
“皇家猎场怎会有黑瞎子”崔九珩道。
“殿下没有去皇家猎场。”乌轩顿了顿,才继续道“殿下听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