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隐含的信息。
对方确实是在帮助他们,如果清荷将军现在的确不在事务府,那么执夷冲入工作正堂见到的,只会是来自未央城的大理寺催命使。
以执夷和赛蕾内拉的性格,大概率会直接打起来,如果与代表着刑部部长的大理寺使者发生了冲突,那么他们就不止是通缉犯那么简单了。
袭击四部部长之一的使者,他们被污蔑冠以的逆贼之名也会就此坐实,一切将毫无逆转余地。
“多谢。”
萧然第一个反应过来,在佚名前辈点头赞许的背景板下,向杨少言道谢。
后者好像完全没有料到现在的情况,被真诚感谢后能言善辩的嗓子仿佛突然变哑,半响才憋出一句“职责而已,太虚观还有事,小道先行告辞。”,随后迅速消失在简化江南园林一般的锁钥事务府里。
“唉,还年轻的孩子,怪害羞的。”
凛岳轻轻叹息,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巩固自己老父亲的人设,迅速调整好情绪的杨少言又借助太虚观秘术刷地一下出现在了三人组面前。
“咳咳,那什么。”
有些尴尬的少年道士开口“小道好像忘了锁钥将军的嘱托,不能走,还不能走。”
他几步向前,清清嗓子开口
“既然几位并不选择离开锁钥,清荷将军有令,邀几位至锁钥藏书阁游玩。”
萧然和赛蕾内拉对视一眼,按下执夷完全不在状态的脑袋,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丝疑惑。
这位太虚观首徒真的是首徒吗
这不靠谱的劲头,看来太虚观前途未卜。
萧然沉痛地摇摇头,而凛岳在一旁仗着有黑色斗笠遮盖笑得发抖。
杨少言带来的军令有些荒谬,但在萧然的解释下,执夷和赛蕾内拉都明白了如今的状况清荷将军因为对未央城的警惕,并没有让几位通缉犯立刻伏法的想法,于是派行动最自如的杨少言来带他们离开事务府,以免来自未央城大理寺的使者发现他们的踪迹。
“清荷将军所邀,我等必不推辞。”
萧然遣词造句片刻,开口回应,即使面对如此让人绷不住的情况,也死活不让自己失去礼数。
凛岳在杨少言身后不远处向萧然点了点头,像是在肯定他的猜想。萧然只感觉自己原本飘忽不定的状态突然像是有了锚点,因为大理寺使者而感到警惕与恐惧的心情也彻底消散,好像只要有那位佚名前辈在,一切便都不会变得太过糟糕。
杨少言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同样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他率先带着几个“通缉犯”向偏僻的事务府小路走去,跟着杨少言离开前,萧然抬起头,却发现佚名前辈的身影再次如鬼魅般消失。
前往藏书阁的路上,沉重的气氛向着在场的所有人压下,没有人开口,寂静如同活性天尊的侵蚀般,向着每个人心底攻去。
“未央城大理寺使者的行为过于异常。”
来到已经修缮到七七八八的藏书阁,杨少言选了其中一个隔间后,布下隔绝外来视线的真言结界,他的声音转为正经,权当之前被对方一句感谢吓跑的事情完全没发生过。
“清荷将军本来还在思虑,现在却不得不相信某些可怕的可能。”
杨少言毕竟是太虚观的首徒,在关键时刻收起吊儿郎当的气质之后格外靠谱,三言两语将清荷布置的任务与现状解释一一完成。
锁钥遭遇如此特殊的疫潮袭击,但来自未央城的使者却半句不曾提起,反而一直死咬执夷几人的通缉令,甚至大言不惭道差点造成锁钥严重伤亡的疫潮与西陵湖异样只是区区小事。
“东洲少有人见过清荷将军震怒的样子在所有的民间传说中,这位将军一直都是同锁钥的气候一样温柔的人”
杨少言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像是在惋惜什么。
“昨天夜里,锁钥事务府的所有荷花全都一瞬间凋谢,枯成干枝,小道不才,只听到将军一句厉声的望君自重。”
杨少言摇摇头,看着面前面容逐渐严肃的三人,叹了口气。
“一开始我的确对你们印象不佳,毕竟通缉犯大多十恶不赦,甚至有些不知死活地与魍魉教会勾结”
说到这里,杨少言一向平淡的面容上出现几分鲜明的厌恶。
不过作为悬海的居民,又有谁不对信仰活性天尊,背叛人类身份的魍魉教会产生厌恶的情绪
“但是如今不论如何,对锁钥生命漠视的未央城刑部通信使,与疫潮中仗义出手,救下小道与民众们的所谓通缉犯,小道还是分的清自己应该相信哪一方的,仅仅只作为自己。”
“不涉及太虚观的立场,几位少侠在锁钥活动时,完全可以相信小道。”
他的态度很诚恳,诚恳到三人都不好再说些什么。
“多谢。”
萧然没有多说些什么,对于他人的信与不信,其实他并不在意,他现在只想找到藏在未央城深处,造成午门之乱与通缉他们三人的罪魁祸首,阻止前世的悲惨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