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走进来,将鞋和墨镜以及干净的衣服递给顾流初。
顾流初戴上墨镜,去洗手间换了身衣服。
周凌这才走到门口将灯打开,对顾流初道“医生已经把季醇的血液拿去化验了,说血常规出来如果没有问题,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顾流初眯起眼适应了一会儿光线,扭头问季醇“你上次全身体检是什么时候”
全身体检
季醇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他上次做好像还是高考之前学校统一安排的。
见少年挠着头想半天也想不起来的模样,顾流初径直对周凌道“安排一下全身体检。”
周凌说“今晚已经太晚了,可能得明天才能开始做了。”
“明天也行。”
又是允许他穿潮男t恤的,又是给他安排体检的,金主爸爸到底是没吃药还是吃错了药
季醇虽然坐在病床上,但一瞬间感觉自己坐在屠宰场,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忐忑不安地看了顾流初一眼,道“不,不用了吧,一般情况下我身体都壮如牛,做这个实在是浪费钱。”
顾流初随手把沾血的衣服扔进垃圾桶,坐回椅子上,凉凉道“不用难道你希望把鼻血弄到我衣服上这种事情再一次发生”
原来是因为这个季醇倒是稍稍松了口气。
但也没松多少
他知道以金主爸爸的尿性,往后余生里这件沾血衬衣会被无数次提及
可能哪天金主爸爸去世了,自己去他墓碑前祭奠,金主爸爸都要坟墓里从爬出来瞪着自己指责自己把鼻血弄到他衣服上
并让人在自己去世之后,在自己的墓碑上狠狠刻上此人于xx年祸害了顾氏继承人的睡衣和衬衣两件,罪大恶极
为了防患于未然,季醇提前滑跪道歉“您的衣服要知道您本来是一百分的帅气,被我这血一沾,变成了九十九点九九九的帅气,我真该死啊”
这小子可真是,刚把他的嘴解禁,他就开始控制不住地说一些蹩脚的情话。
顾流初十分烦恼,不大自在地别过脸去“你别的东西都弄到我脸上了,还怕一点鼻血吗”
别的东西季醇一头雾水。
顾流初已经岔开了话题“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喝水吗”
少年的嘴唇干燥起皮,鼻尖因为使劲儿擦拭过此刻红红的。
季醇老老实实道“是的,这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也没喝水。”
竟如此茶饭不思。
而且还直白地说出来
顾大少爷有点儿羞赧,又有点儿头疼,扭过头去对周凌道“周凌,下去给他买水,这么晚了,喝饮料不太好,买矿泉水吧,回来烧一下。”
周凌“啊”
“啊什么啊”顾流初不悦道“还不快去。”
季醇“”
周凌意味深长地
看了季醇一眼,转身出去。
顾流初又问季醇“你想吃什么”
季醇heihei”
这绝对是吃错药了签订协议这么久,头一次见金主爸爸跟被下了降头一样。
如此反常必要作妖,以金主爸爸的性格还是要作大妖。
季醇内心是崩溃的,迅速跳下床,踩着拖鞋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周凌“我去,我去,怎么能麻烦周特助你呢,你要喝什么我去买”
还没站稳,又被顾流初抓住手腕拽了回来,按回到床上“别乱跳,晕倒过后跳起来容易头晕。”
季醇“”
季醇从床上爬起来,对着顾流初“噗通”一下跪在床上“我错了,金主爸爸,我做错了什么您直接说吧”
顾流初戴着墨镜,跷着一郎腿看着季醇,心情再次复杂起来,不过是对少年好一点,他就这么受宠若惊
那要是自己如他的愿,亲他一下呢
顾大少爷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落在了季醇微启的嘴唇上。
自己完全不喜欢男人,这一点确凿无疑,少年身上也完全没有半点女性的特征,喉结很明显,长相也很英俊,高挺的鼻梁,琥珀色的眼眸,甚至因为几天的颓废,柔软的嘴唇上方多出了一点青色。
但就像是被恶魔蛊惑了一般顾流初脑海中莫名冒出了遐想。
少年的嘴唇看起来软软的,戳一下便会陷下去一个小涡,不知道如果亲上去会是什么触感,会不会被呼吸间轻柔的暖气吹拂
顾流初想到这里,立刻不淡定了,跷起的一郎腿放了下来。
不,自己对他又没兴趣。
为什么要被他占便宜
见顾大少爷一直盯着自己的嘴唇,季醇“”
莫不是察觉到了什么羊驼什么的
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将这诡异的氛围打破。
季醇如释重负,赶紧掏了出来。
是乔俞发来的信息“明天你好像没有课,我店里也没事,要不要出来吃火锅”
想到方才顾流初说要给他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