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识青这才乖乖放了手。
容叙回到家把温度枪和酒精棉片拿过来,若无其事回来后对着路识青的耳朵测了下温度。
389。
再烧高点人都傻了。
容叙坐在床沿,拿着酒精棉片给路识青额头、手心擦拭,一边等药效发作一边物理降温。
路识青温顺极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放置在床头的手机一直在亮,谢行阑已经打了十几通话过来。
容叙挑眉“你继兄的电话,接吗”
路识青不吭声。
他发烧和喝酒时一样,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但很粘人,容叙只好帮他接通电话。
谢行阑的声音从中传来“识青,你到家了吗”
“到家了。”容叙说。
电话里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谢行阑眼神倏地沉了下来“你是
谁”
容叙听出来谢行阑语气中的排斥和警惕,乐了。
区区一个继兄,管得竟然还挺宽。
“我是识青的邻居。”容叙懒洋洋地道,“识青在洗澡,有事和我说,我帮你转告。”
路识青和这个继兄关系好像还好。
但上回路识青脚受伤,和谢行阑通个电话就哭了,宁愿麻烦他一个邻居、偶像兼心上人,也不愿意让继兄照料,想来也是不想让谢行阑知道他生病的。
谢行阑眉头紧皱。
又是容叙。
容叙和狗都是聊一起去,看着谢行阑那十几通电话,懒懒道“谢总应该知道识青不爱接电话吧,你还给他打这么多通语音,就算他没在洗澡也不会接。”
谢行阑冷淡道“他没有回我消息,我只是担心他出事。”
容叙“哦。”
谢行阑捏着手机死死用力,突然感觉到微信消息弹出一条来。
识青我到家咯。骚气冲天k表情包
谢行阑“”
谢行阑直接挂断了。
容叙“啧”了声把手机扔在那,心想资本家脾气真大。
容叙接电话的时候,路识青就在那额头上顶着棉片乖巧看着他,像是只等人摸脑袋的猫。
容叙笑起来“说真的,为什么一直在看我,是不是喜欢我”
路识青又把毯子拉上来了。
就在容叙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就见路识青突然点了下脑袋。
喜欢。
容叙猝不及防又被迎面重重一击,不太自在地蹭了下鼻子。
也是,他做什么总问些显而易见的事实。
路识青烧成这样,容叙担心自己一走这小傻子又手脚并用往衣橱里爬,只好坐在床边等退烧药起效。
“闭眼,等睡一觉醒来就不难受了。”
路识青身体疲倦得要命,眼皮一直在打架,但又舍不得睡,讷讷道“我睡觉,你就走了。”
“我不走。”容叙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你醒来我肯定还在这儿。”
路识青得到保证,这才乖乖睡了。
容叙坐在旁边注视着路识青的睡颜。
他也算看出来了,这小美人家世豪横,却应该从小到大没得到过多少爱,明明应该是个肆无忌惮张扬狂放的性格,偏偏胆小社恐,还有讨好型人格。
容叙换了个酒精棉片给路识青继续擦拭额头和手臂,来回换了好几片。
没一会,手机闹铃响起。
容叙拿起温度枪又给路识青来了一枪,温度378,终于松了口气。
总算降下来了。
路识青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每次发烧他都会做个疯狂跑酷或者赛车的梦,风驰电掣一晚上,醒来时脑袋发晕,手脚都是飘的。
不过好在不是梦到悲伤的事。
迷糊地睁开眼睛,路识青视线
刚凝聚,微微一愣。
主卧的小夜灯开着,温暖的光照亮床头一角。
墙上的钟表显示,凌晨一点半。
容叙坐在凳子上,手肘撑着床沿打瞌睡,旁边散落着拆得七零八落的酒精棉片,床头还放着养生壶温着的水,以防烧脱水的路识青半夜要喝水。
路识青一时觉得自己恍惚还在梦中。
容叙并没有睡得太深,每隔二十分钟就强撑着醒一次,恹恹打了个哈欠,正打算看看路识青有没有再起烧,刚一动就对上路识青的视线。
容叙眉梢轻动,俯身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因为熬了太久嗓音有点恹恹的,低声道“还难受吗要不要喝点水”
路识青呆呆地点头。
容叙熟练地把他扶起来,端着温水喂给他。
“你应该是受了凉风,这烧一会起一会降的,等会八成又得再烧,明早如果还没退咱们就得去医院一趟,省得把你聪明的脑袋给烧傻了”
路识青怔怔看他。
他总是患得患失,就算容叙答应“马上回来”“绝对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