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鱼不让他做超出第一世行为范围的事,打个猎还是可以的。
“将军,朝廷送粮的队伍来了负责押送的是个生面孔的年轻文官,”报信的小兵快马跑过来,呲着大牙乐,“长得可好看了。”
“你小子,叫你去做探子,你就记得人家好看,这点出息。”花闻远身边的偏将踹了那信兵一脚。
俗话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这些兵守在边关看着一群糙老爷们久了,乍一瞧见嬉皮嫩肉的少年,只觉得赏心悦目忍不住看了又看。
信兵笑嘻嘻“是真的,听说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就因为年纪小又长得好,才被点了状元的。”
花闻远坐直了身体,给了那信兵后脑勺一巴掌,直接打马奔了出去。
长长的运粮队伍,由大军护送。如今天气还不算太冷,沈应没有窝在马车里,而是骑马走在队伍前面。
这次的粮草,是
他盯着核算的,也是他使了个连环计才让太监和内阁都推举他来押送的。朝廷里那些个文臣武将、太监皇上,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他必须亲手将粮草送到花闻远手中,顺道与他见上一面。
未曾经历过国破家亡的花闻远,沈应也没有信心说服他造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正思索着,忽然听见远处一阵马蹄声。
“不好,遇见马贼了”与沈应并排而行的钱将军大喊。
沈应瞥了一眼那大惊小怪的家伙,这里已经是寒城地界,被花闻远护得跟铁桶似的,哪里来的马贼
然而下一秒,他便看到一群面蒙红布的骑兵,卷着天边的黄沙狂奔而来。
没等沈应做出反应,那为首的“马贼”便吆喝着冲过来,长臂一伸,圈住沈应的腰直接把人抢到马上,调头就跑。
沈应横在马上,宛如一只装粮的麻袋,两头耷拉着对着马颠簸。好在底下垫着两条结实的大腿,不至于压到胸腹把他颠吐了。
行至一片树林,马匹停了下来。下一秒,沈应就昏了过去。
蒙着红布的人拉下布巾,赫然就是花闻远。他把人抱起来,发现那双桃花眼紧紧闭着,顿时吓了一跳“阿应”
“别喊了,我干的。”陆鱼提着七弦琴从草丛里走出来。
花闻远抱着人翻身下马“二叔,你这是作甚”
明砚慢悠悠走过来,轻笑“小远,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吧”
花闻远心虚了一瞬间,又理直气壮道“剧本说让我留下先生做军师,那我劫了粮草、杀了姓钱的、把沈应抢回寒城,不就得了。”
陆鱼抬手就揍他“你个熊孩子,熊孩子叫你演三顾茅庐,你搁这给我演七擒孟获呢撒开”
等沈应再次睁开眼,就瞧见自己躺在温暖的营帐里,各处的布置十分眼熟,乃是花闻远帅帐的模样。让他有些恍惚,分不清前世今生。
花闻远端着一盘热茶进来,瞧见沈应睁眼立时笑着道“沈大人醒了,快来喝口茶。大人莫怕,那贼人已然被本将军赶走了,粮草丝毫未损,但钱将军受了点伤。”
沈应抬起桃花眼,看了花闻远片刻,轻啜一口茶水“那便好,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是小生狭隘了,先前还以为是将军对朝廷不满,扮作贼人将粮草掠走呢。”
花闻远噎了一下,叹气“实不相瞒,这北地苦寒,花某还真动过出去劫掠的心思。但这军粮本就是送来寒城的,何来掠走一说。”
沈应弯起桃花眼“将军所言甚是。”
话虽如此,沈应在军营中转了一圈便暗道糟糕,他似乎被花闻远软禁了。粮草账册带他核对,却不许他与朝廷前来送粮的官员碰面,也不让探视传说中受伤的钱将军。
“将军这是何意”沈应问花闻远,一双桃花眼永远笑眯眯的,让人看不出喜怒。
“久闻沈状元足智多谋,新科入仕便能从两党夹缝中抢来此等肥差,花某着实佩服,”花闻远斟酌着
措辞,“近日花某总是梦见一些国破家亡的片段,心中甚是不安,想要寻一军师。”
将军想要请小生做军师”沈应有些诧异,又很是惊喜。这人说梦见一些片段,说明他有可能得到前世的记忆,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对,你放心,现在什么消息都递不出去,若你答应,我便上奏说你被马贼杀了。”花闻远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沈应,期待先生的表扬。
沈应沉默半晌“将军,您这是请军师还是造反”怎么连假死都安排上了。
“当然是请军师造反。”花闻远丝毫不避讳地说。
“若小生不同意呢”沈应直视着花闻远的眼睛,试图从中寻找熟悉的神采。
“不同意正好,啊,不是,”花闻远轻咳一声,郑重地躬身行礼,“先生不同意,那我便明日再来。”
沈应“”
次日,花闻远准时端着各种礼品出现在了营帐外“先生,花某前来拜访,请先生做我的军师。”
沈应抽出礼品中的那把折扇,摆手“将军请回吧。”
花闻远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