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沈关砚身上被花洒淋到半湿,整个人无缝隙贴着洗过澡的傅岭南,半湿又变成全湿。

吸过水的衣料黏着沈关砚,让体温本来就高的他,彻底烧成了浆糊。

他阖着眼睛,用发烫的嘴唇乱七八糟地吻着傅岭南,有时候是嘴,有时候是下巴,有时候是眼睛。

傅岭南挣扎时,沈关砚可能还会不小心咬到他喉结。

沈关砚始终不敢看傅岭南,眼皮好像是他的保护屏障,一旦掀开,攒在体内的那股气力就会卸干净。

傅岭南反抗的力道变小,呼吸越来越重。

沈关砚以为他是动情了,终于睁开眼睛,偷偷去看他。

那张俊美分明的脸并没有沈关砚想象的染满情欲,沾过水的长眉更加乌黑,衬得冷白的肤色。

那种白有点不正常。

沈关砚不自觉停下来,心里生出几分不安。

傅岭南开口,“你先起来,我胳膊刚才不小心撞到了。”

他额角覆着细碎的光亮,不知道那是冷汗,还是水珠,语气倒是平静。

沈关砚想起玻璃门发出的那声巨响,唇色一白,手脚发软地从傅岭南身上爬起来。

大概是疼,傅岭南抿着唇半天没再说话。

沈关砚仿佛秋后上断头台的死刑犯,身子抖得不像话,望着傅岭南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缓了一会儿傅岭南开口,“帮我拿毛巾过来。”

沈关砚接收到命令立刻行动,拽过来一块大毛巾,紧张地递给傅岭南。

傅岭南身上还有些白沫,单手将浴巾罩到头上擦。

沈关砚愣愣地站在原地,想上前帮忙又不敢,湿濡的长睫不安地扇动着。

傅岭南另一只手不能动弹,浴巾太大,他单手不太好操作,沈关砚忍不住走过去。

傅岭南抬头看他,沈关砚眼神闪躲到一旁,摁着毛巾快速给傅岭南擦了湿淋淋的头发。

等头发不再滴水,沈关砚把双面浴巾反过来,用另一面给傅岭南擦身体。

他全程像个赎罪的犯人,屏着呼吸,垂着眼睫,一点都不敢再碰傅岭南。

傅岭南突然抬手摁住沈关砚,力道有一点重。

沈关砚惶惶抬头,浴室里的灯在他漆黑的瞳仁镀了一层金色的弧光,秀气的鼻梁白得发腻,不解又不安地看着傅岭南。

傅岭南慢慢松开手,语气平淡地说,“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沈关砚现在已经没有思考能力,全凭傅岭南指挥,闻言赶紧去帮傅岭南找衣服。

他手里攥着的浴巾本来铺盖在傅岭南身上,他一起身,浴巾就被拽走了,露出傅岭南腿间那团很明显的鼓包。

沈关砚脑子轰的一下。

他刚才给傅岭南擦身体时,浴巾垂下来的另一头可能一直在蹭傅岭南。

难怪对方刚才突然摁住他。

其实之前沈关砚贴着傅岭南时,就隐约感觉到一点硬度。

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包括现在也是,沈关砚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傅岭南对自己动情了。

他反而觉得难堪,担心傅岭南以为他在这种时候还在勾引他。

沈关砚沮丧到了极点,鼻腔又酸又麻,厌恶没用的自己。

傅岭南已经够绅士了,到现在没指责他一句,他越是这样沈关砚越难受。

沉默地帮傅岭南拿过来干净的衣服,沈关砚站到一个很远的地方,不敢再挨近他。

傅岭南那里没有软化下去的迹象,他却没有丝毫狼狈,平静地穿好衣服。

整理好一切,傅岭南起身走出浴室,叫车准备去医院。

沈关砚跟在傅岭南身后,走出了傅家大门。

傅岭南回头对沈关砚说,“我自己去就好。”

沈关砚瞳孔颤了一下,并不说话。

傅岭南看着他通红的眼睛,说,“去换一身衣服吧。”

沈关砚跑回房间,用最快的速度换下身上的湿衣服,出来时傅岭南叫的出租车已经到了,人也坐进了车厢后座。

沈关砚犹豫着拉开另一侧车门,见傅岭南没说什么,他赶紧上了车。

中途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沈关砚有心问问他的胳膊,但不敢开口。

到了医院,沈关砚让傅岭南坐到走廊的休息椅上,自己跑前忙后。

医生检查过后,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尺神经损伤,腕部到手肘一直处于麻痹状态。开了口服药剂,医生让傅岭南短时间内不要过度用手。

对沈关砚来说,一两个月不能练琴的伤已经很严重了。

从问诊室出来,他胆战心惊地站在傅岭南右侧,小心地看护着傅岭南那条受伤的手。

傅岭南接了一通电话,沈关砚的视线跟脚步不自觉追随着他。

手是钢琴家的第一生命,傅岭南受伤的地方正好戳沈关砚软肋,他害怕对方再受伤。

沈关砚跟了傅岭南几步,一只指节嶙峋的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