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为了掩盖丑闻,没有告诉外界白瑰之母是难产而死的。季夫人对此也是守口如瓶。
也是因为此子不祥,所以季夫人对他的教养极为严苛,而且不带任何父爱。
白瑰之母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多摩罗旃檀木制成的棺材里。棺木上镌刻着她的名,紧靠着的是一口无名棺,那是为季夫人将来准备的。
白瑰看着母亲的棺木,眼里闪过痛色“若不是我她怎么会英年早逝”
“不要这么想。”陈昭眉柔声劝慰,并把手放在白瑰的肩头,却摸到白瑰的皮肤一片滚烫。陈昭眉立马紧张起来“你发烧了怎么这么烫”
白瑰苦笑,双眼写满心酸无奈“我我瞒着你的事情有许多这是其中一件我说了,你可不准生气。”
陈昭眉也满是心酸无奈,握着他那戴着钻戒的手说“我怎么会生气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白瑰只道,地球男人就是满嘴甜言蜜语。
偏偏又很是中听。
白瑰指了指自己的背上“曾经红瑰把我打伤,我的伤势一直没有痊愈。”
陈昭眉立即想起,在灵感同梦的第二天白瑰背上多出的蔷薇刺伤痕。
他以为白瑰用过药后就无事了
怎么知道
陈昭眉忙把白瑰的衣裳扒开,只见他原本洁白的背上鲜红的疤痕狰狞可怖。陈昭眉急得汗都冒出来了“这难道不能医治吗”
白瑰轻声说“这是曼殊血咒,要解开,除非曼殊神力破碎。”
陈昭眉沉默半晌,总结道“也就是说,如果你要活,就得让红瑰法力尽失。”
谈何容易
二人正相对无言,就在这时候,玻璃破碎般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只是声音过分巨大,仿佛是千百只玻璃杯同时碎裂,那样的清脆,那样的响亮,那样的令人心惊。
是结界破碎了。
破裂的结界无法抵御邪魔的力量,多摩罗旃檀令人安心的香气被浓烈的曼殊蔷薇气味冲散、覆盖。浓稠如血般的腥气从密道紧闭的门缝里透入,仿佛小虫子一样瞬间爬满陈设着口口棺材的暗室。
陈昭眉下意识地握紧了白瑰的手。
白瑰无名指上冰冷的戒指硌得陈昭眉手心发疼,因而给予陈昭眉几分清醒与果敢。
“他要来了”陈昭眉喃喃道。
曼殊之气的压迫让白瑰浑身无力,汗流如注。
白瑰虚软地握住陈昭眉的手,嘴角泛起苦笑“你跟他走吧,他不会伤害你的。”
陈昭眉冷声说“胡说什么我不会放弃你的。”
他此刻透露出一种英雄气概,看得白瑰心里赞叹我的阿眉好娘们爱了爱了。
密室四周却传来大浪拍打石壁般的声响,如鼙鼓动地震天而来,夺人胆魄。
白瑰原本想站起来,拔出武器与红瑰对决,陈昭眉却拉着他,道“你先坐着。”
白瑰只笑道“我虽然虚弱,但红瑰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我还是有与他一战之力的。”
陈昭眉却道“你是说一战之力,还是同归于尽、鱼死网破”
白瑰愣了愣“阿眉”
陈昭眉正色说“你已经保护了我很多次了,这次,让我来保护你,好吗”
白瑰心里无比感动,却又犹豫“可是你”
陈昭眉笑了笑“我有办法,你信不信我”
他的笑容灿烂而热烈,如同第一次让白瑰心动时那般,像山石裂缝处崩出的一朵野生牡丹,美得动魄惊心。白瑰目眩神迷,竟然是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我我当然信你。”白瑰反握住陈昭眉的手,“可是阿眉,我不想你去涉险。”
陈昭眉道“你是巫星男人,就该被呵护被疼爱,躲在伴侣的身后,是不是这个道理我说什么,你听就是了”
白瑰竟然是无法反驳。
陈昭眉棒子打完又是甜枣,柔情蜜意“你放心,我有办法让我们都全身而退。”
说着,陈昭眉亲了亲白瑰的嘴角。
白瑰感觉到嘴角的柔软,心下也是一片软绵。陈昭眉忽然抬头,问“你有打火机吗”
白瑰困惑地摇摇头,拿出一个火折子。
“这个也行。”陈昭眉把火折子接过来。
白瑰疑惑道“你的办法是什么”
陈昭眉轻声说“我记得,摧毁真言师的办法,就是让他被真言反噬,是吗”
白瑰心弦一颤“你的意思是”
陈昭眉道“红瑰给自己下了真言,让自己忘记陈昭眉已死。如果我破了这个真言,他就会遭到很严重的反噬吧”
白瑰点头“恐怕是的。”
陈昭眉认真地说“只要让他明确,我不是他认识的陈昭眉,他应该就会记起一切吧。”
白瑰不得不承认陈昭眉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然而,也是残酷的。
陈昭眉把嘴唇印在白瑰的唇上。
轰隆一声密道石门炸破,布满尖刺的藤蔓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