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根本不知情”
“谁管这个。”黑檀语气倒是任性,“先出了气再说。”
池杏不得不承认,黑檀倒是和反派的心态很有共鸣嘛。
黑檀用手在棺材上比划几下,不过一会儿,就将棺材揭开。
不出所料,白檀便躺在里头还活着的。
池杏心下一松“我还担心白檀已经死了呢。”
“怎么会”黑檀疑惑,“明明让他活活憋死在这儿更能让真白檀高兴吧。”
池杏噎了一下,说“你好像也不担心白檀的死活呢。”
“只要他不是死无全尸,我不在乎他是死是活。”黑檀语气冷淡,“也许他死了还方便些,从活人身上取骨总是比从死人身上取骨容易些。”
池杏打了一个寒颤。
这时候,棺材里的白檀悠悠转醒,柔弱地咳了咳,目光落在众人脸上,闪过讶异“你们怎么回事”
黑檀倚在棺材边,头一次用认真的眼神打量白檀“问你要一样东西。”
白檀眼神微动“是你你要什么”
转瞬之间,黑檀的刀已架在白檀纤细的脖子上“你的身体。”
我的尾巴绿了我
59 池杏翻车了
池杏没想到黑檀大巫真的存了从白檀身上取骨之念
池杏在一旁已然惊呆“祖宗”
黑檀的刀锋仿佛下一刻就要刮破白檀养尊处优的细腻皮肤。
白檀像是被激活了,眼睛出现了神采,身体有了力量,那具瘦削的身体像是纸鸢那样轻盈地飘飞起来,极其容易轻巧地避过了黑檀的刀。
黑檀再次挥刀,堪堪擦过白檀的脸庞“你的力量倒是不弱,怎么会被那个鬼娃娃抓了呢”
白檀淡声回答“我只是想知道,他是谁我又是谁”
说着,白檀眼中闪过不难察觉的痛苦,嘴唇哆嗦着紧抿住,好像吞了黄莲似的。
从在妖骨塔发现人骨、到黑明堑指出白檀不是人开始,白檀就预感到自己身上恐怕有着重大的、肮脏的秘密。
因此,当鬼娃娃出现的时候,白檀没有太过挣扎就随他而去,怀着的是探究的心情。
当真白檀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白檀心中的疑惑变成了巨大的痛苦。
诚如黑檀所言,心理咒术威力强大,却有一个致命的破绽当中术者察觉到什么的时候,咒术就会出现裂纹。
这时候,只要什么东西轻轻一推,就能把这层看着密不透风实质脆弱不堪的窗纸捅破。
白檀理智回笼,冲破了大元老给他下的咒术他想起了一切。
他想起自己是妖骨和人身构成的怪物,他想起了大元老是如何催眠自己的
他还想起了,年幼的真白檀是怎么被送进深不见底的塔底,怀抱着一腔怨恨被钉在棺材里,不见天日。
大元老已经死了,真白檀无法报复他,便将恨意尽数归于这个“假白檀”“你这个冒牌货,以我的身份享受荣光那么多年也该把一切还给我了吧”
白檀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这样丑陋的存在,心神大乱,胸腔里充斥着对真白檀的愧疚,犹如一块巨石那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如此,他便任由真白檀将自己镇于塔下、盖上棺材,并没有作反抗。
池杏看着白檀一脸苍白,不忍地说“白檀大巫,您别太”
“我不是白檀大巫”白檀自嘲地一笑,“我想起来了,我最开始的名字叫做白沅。”
他不是白檀,他也不是江沅,而是白沅。
这是大元老一开始给他的名字。
黑檀听到他竟用“沅”字做自己的名字,眼神骤然一冷“你算什么东西”
“我是个什么东西,我自己都不知道。”白沅幽幽答道。
“是吗”黑檀笑了,“我想也是,你一直误以为自己是神圣之子,没想到却是那样的怪物,一定很厌恶自己这副身骨了吧不若交给我,我替你解决掉。绝对免你后顾之忧。”
黑檀的声音沙哑,语调温柔,仿佛呢喃着极友善的话。
白沅眼神微动“你呢你又是谁呢”
在两次交手之后,白沅已经看出来,眼前这个“暗巫”绝非暗巫。
黑檀修长的手指拂过刀锋,笑而不答。
白沅说“我应该知道你是谁了。”
黑檀似有了兴致“哦你不妨说说。如果说对了,我可以仁慈地留你的魂魄进入轮回。”
白沅轻声而郑重地说“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对手。”
这句话从白沅的薄唇里吐出后,白沅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迷茫的眼中突然聚焦,变得炯炯有神“我是为了打败你而存在的。”
池杏惊讶地瞧着白沅。
在池杏的印象中,白沅永远软如烟水,但在这一刻,这烟水忽而化作了冰刃,有了锋芒,也有了形状,清凌凌地立在那儿,反射出凌厉的冷光。
白沅自降生起就茫茫然的,随波逐流,不争不抢,似乎在见到黑檀的时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