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坚晦昨夜入院一通检查后只发现肋骨轻微骨裂,一夜过去鼻青脸肿越发明显,程慧媛往日欣赏的英俊儒雅全然消失不见,只有皮肉松弛肿胀的难看。
程家二老十点多钟才赶到医院,面对女儿的哭天喊地程老太太当机立断给程茵茵打电话。
第一通,没接。
第二通,没接。
老太太气咻咻扬起手机示意老爷子处置,他酒意未醒,皱眉安抚老妻镇定一些,认真询问起昨晚事发的详细过程,程慧媛着重描述程茵茵的嚣张和商家的无礼。
“爸爸,你是没看到程茵茵得志猖狂的样子,钟向飞什么东西啊,不就是仗着有一个势大的老丈人敢随便打人,他还说坚晦是上门女婿,他就不是吗钟家人怎么没死绝呢”
老爷子皱眉“你越说越不像样子”
何思年就在这时来了医院,昨晚母亲埋怨她和顾博恩不闻不问把他们从医院撵走,今天过来是想知道何坚晦的伤势,乍然见到母亲撒泼她仍然难以接受。
何思年对昨晚的描述中规中矩。
问到何坚晦,他也只说是误会。
“我也是错听错信以为他们两个要离婚才告诉您,听起来茵茵没这个打算,几个巧合凑到一起茵茵对我的误会更深了,钟大哥不知怎么知道的,进门就直接打我
“不过茵茵说得对,都是一家人,也是我之前做了糊涂事让她对我印象不好,打我两下也是应该的。”
何坚晦忍辱负重的上门女婿姿态令程慧媛心疼不已“爸,你现在都知道了总该帮坚晦讨说法了吧再这么下去咱们程家就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做主了,我哥也真是的,他凭什么把遗产全都留给程茵茵啊”
老爷子重重叹气,只得拿出手机拨打程茵茵电话,但还是没人接。
程慧媛凑过来按下重拨。
白色手机躺在梳妆台上亮了又暗,不知疲惫的铃声响到第遍时路过的男人抬手拿起,修长手指顿了顿点了接听。
“爷爷,您好我是商闻,茵茵没带手机,您稍等。”
多听未接电话等下来程老爷子也难免生气,可听到是商闻又不好说什么,笑着同他寒暄。
“您昨天喝了不少,今天没有不舒服吧喝酒伤身,您一定得多注意,要不然我请医生给您做个日常检查”
程老爷子心花怒放“不用了,我现在就在医院,有什么不舒服直接去看省得麻烦你。”
“昨天事出突然我们招待不周,何先生没事吧”
“只是一点皮外伤。”
“那就好,我答应商岩今天周末看电影,本来还打算取消”
何坚晦虚弱着插了一句“不用不用,多谢商总关心。”
随着商闻快步下楼,听筒内多了些不一样的声音,是商岩在和保姆炫耀什么,声音拉得很长。
“曾姨,妈妈在准备我的生日蛋糕了哦”
商闻很快走远没听到保姆回应了什么,他来到别墅庭院找到采摘郁金香的程茵茵,她将花束塞到商闻怀里,没什么情绪地喊了一声爷爷。
程老爷子叹息“茵茵啊,我听你这样真是什么气都没了。跟你舅舅说一声改天到家里来吃饭,他前几年送我的好酒我留到现在没舍得喝。”
程茵茵这才高兴起来,得意的说了一声爷爷再见。
清脆娇气的嗓音勾着一股上扬甜意。
程慧媛再生气看到程老爷子脸色也得忍下来,憋着眼泪到一旁小声跟程老太太哭诉,程商联姻是大事,商闻明摆着维护程茵茵,老爷子不会因为一点小事拂他的面子也更偏心舍不得让程茵茵不痛快。
“这家里真是程茵茵做主了,早知道我们回来干嘛”
何坚晦垂着眼睛不说话,老太太安抚女儿别生气,老爷子态度明确她再争取没用,横竖是女婿受伤。
何思年目睹这荒唐一幕从医院落荒而逃。
粉色郁金香优雅浪漫,程茵茵每年都会请人在花园边角种一些,花开之后放到花瓶里日日观赏,她打理好插花才有功夫看手机消息,一长串的未接电话还有程慧媛怒气冲冲的微信消息,她动动手指选择删除拉黑。
程茵茵回复过其他消息偶然抬头看到商岩望向自己的目光充满担忧,她以为小家伙想起昨晚的暴力场面害怕。
“岩岩,你舅公人很好,只是有时候需要快刀斩乱麻,你人还小,不要学他打人哦。”
商岩眨眨眼笑了“妈妈,我不会的。”
“很好。”程茵茵看一眼时间,冷酷无情的提醒“你该去上课了。”
虽然商岩快要过生日,虽然今天是周六,但他上午有一节钢琴课下午一节轮滑,家教老师已经在琴房等待。
商闻临时出门加班,这项残忍的工作只能由程茵茵宣布。
母亲的话无异于宣告温馨早晨正式结束,商岩恋恋不舍走向琴房,几乎在转身的瞬间他就恢复成彬彬有礼恪守规矩的儿童,方才所有的眷恋孺慕都被收藏到心里,不透露给外人分毫,与幼稚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