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才人瞥她一眼,轻飘飘地道“那就不要凑一起,免得出事。”
赵才人没反应过来,阮更衣听出了什么,迟疑道“岑姐姐的意思是”
岑才人拣起一枚果脯,慢慢地道“我可没什么意思,这宫里头姐妹多,但是亲姐妹也有打架的时候呢。”
阮更衣没说什么,只轻轻咬着下唇,眼中露出思索之色,赵才人又另起了一个话题,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道“我今日和宁美人闲谈,她说起一件事情,你们知道吗”
岑才人无语“我可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你们在密谋些什么”
“呿,什么密谋”赵才人挑起眉,道“你们真的没发现有一件事吗我们入宫这么久了,还没有人侍寝呢”
闻言,阮更衣和岑才人
都是一怔,赵才人见她们这般,得意洋洋道“我是听宁美人说的,太后已经有意要安排人侍寝了。”
岑才人扯了扯唇角,道“呵,咱们是没侍寝,别的人可不一定,轮也轮不着你,你高兴什么”
“谁高兴了”赵才人待要争辩,忽觉不对,道“等等,你说谁侍过寝了”
“这还用说”岑才人无语道“前阵子那一位,每天都去乾清宫侍奉,整个后宫谁不知道总不可能是皇上叫她去磨墨添茶吧”
赵才人恍然大悟“你说的也有道理啊,难怪她能晋升成美人。”
一直没说话的阮更衣忽然道“可是,我觉得燕姐姐晋升和和侍寝无关。”
闻言,赵才人两人都有些意外,一齐看向她,阮更衣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当时太后娘娘说了,是因为李更衣诬陷燕姐姐,害她受了很大的委屈,这才给她晋升位份,以示安抚”
她不安地抠了抠手指,微微垂着眼,道“你们为、为什么总喜欢议论她呢”
赵才人愣住,连忙解释道“没有啊,我们就是随便说说,不算”
岑才人拉了她一把,看着阮更衣,笑了笑,道“阮妹妹这话说的可真是太冤枉了,我们闲聊几句而已,谁议论她了”
“哎,”她似是想起了什么,道“说起来,燕美人这次救了你一命,自己反倒受了伤,都告病几日了,阮妹妹怎么也不去看望看望我听说萧美人都亲自登门了呢,阮妹妹若是想表一表心意,光是在这里说可没用,燕美人也听不见啊。”
这一通话连嘲带讽,着实有些尖刻了,阮更衣又向来是个脸皮薄的,当即神色微变,又羞又愤,迅速红了眼圈,呐呐道“我”
赵才人还欲说什么,岑才人却已起了身,道“还不走等着人谢客么”
说完便走了,赵才人跟着站起身,犹豫着对阮更衣道“那阮妹妹,你好好养病,别把她的话往心里去,她人就那样,说话可难听了”
阮更衣面色发白,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道“好”
乾清宫。
楚彧一如既往地坐在御案后批折子,正在这时,李得福自殿外进来,道“启禀皇上,文思院院使求见。”
朱笔一顿,楚彧抬起头,道“让他进来。”
很快,一名身着五品文官袍的官员入殿来,身形清瘦,面带喜色,双手捧着一朱漆托盘,先是躬身揖礼,这才激动地道“日前皇上吩咐的玻璃已做成了,微臣幸不辱命,请陛下过目。”
李得福立即上前,接过那朱漆托盘,奉到天子面前,小心揭去覆在其上的丝绢,那竟是一个极漂亮的美人瓶,质地如冰雪一般,晶莹剔透,泛着些微浅绿色,在天光的折射下,光华灿灿,夺目无比。
李得福惊讶道“这就是玻璃竟比琉璃还漂亮”
楚彧将那玻璃美人瓶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与琉璃比起来,这玻璃
显然更加干净剔透,最奇特的是,它竟然没有一丝瑕疵和裂纹,堪称巧夺天工。
他凝视着那名为玻璃的物事,忽然想起一事,对李得福道“去请燕美人过来。”
“是。”
正在这时,系统八幺八又冒了出来,幽幽地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楚彧没有回答,而是先听那位文思院院使禀奏,等他说完了制造玻璃的心路历程,以及前后详细经过,适当地夸赞几句,又派了赏赐,并给予勉励,那院使方才心满意足地告退了。
八幺八还在反复叨叨“原来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家亲亲宿主,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这德行”
楚彧皱起眉“我觉得你用亲亲二字,或许不妥。”
“少管我。”
八幺八像是想起了什么,嘿嘿了两声“是不是因为我能叫,你不能叫啊”
楚彧
“其实我今天是来给你提个醒的,”八幺八忽然换上一副沉痛的语气“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的好感度涨得有点快,这导致系统出现了一点点小问题。”
楚彧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什么问题”
八幺八“你的好感度快要过半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为谁服务的”
楚彧答道“为了你的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