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处。
这也是杨又春突然出现,她选择立刻申明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不说,私下再跟陆时章汇报的原因。
因为所有的想法,最终都会是杨又春来下决定,那样的话,很可能她都没有解释的机会,就被否决了。
不如正面面对。
杨又春开始跟许如意说话后,陆时章就已经将办公室的门关闭了,这会儿屋子里就他们三个人,静悄悄的。
许如意面色从容,小姑娘在这寒冷的初冬,仿佛是一株红梅,傲雪而立“的确,这是我和燎原总厂的最大短板。但是杨厅长,谁说必须由我来主持改造工作谁说必须由我们燎原总厂来全部执行这件事情。”
“我写这个方案的确是我对机床有想法,但更多的是因为外汇得来不易,不想浪费。我想参与进来出一份力而已。
东阳厂的改造,我认为我可以作为组内普通的一员参与进来,您
不用顾虑我有什么意见,没有。”
“我们燎原总厂下属红星厂,目前正在生产收缩推车,并不需要很多技术员,完全可以抽调出来,参与到其中。而且带薪出人出力不要钱”
杨又春忍不住笑了。
他不得不说,许如意真是一个天生的谈判者,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这个很多人其实都知道,但不同的是,她是站在国家的角度考虑的,无论成不成,都不计较个人得失。
这样的赤诚,谁能拒绝呢。
杨又春的回答是“这个方案是否可行是需要进行讨论的,但是如意,”他叫了许如意的名字,显然对她已经很是亲近,“我可以保证,如果试行,一定有你。”
许如意立刻说了句“谢谢杨厅长。”
许如意汇报完就告辞了,屋子里就剩下了杨又春和陆时章。
杨又春拿着那份报告,笑着说“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年轻的时候,可没有这样敢想敢干”
然后才对陆时章说“组织组织人,研究研究吧。”
许如意回了华美招待所,王石头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许如意上去退了房,就拿着行李下来,坐进了车里。
王石头问她“厂长,咱回燎原还是去肃南”
这会儿都中午了,就算到了肃南也快下班,聊不了什么。更何况,许如意这会儿实在是太累了。
整整十二天,前十天泡在东阳厂,一刻都不敢休息,后两天窝在招待所里,一天都睡不到五个小时,全副精力在写报告。
她几乎等于连轴转了十二天,这会儿觉得随时都可能睡着。
更何况,家里还有俩孩子,她离开这么久,得去看看。
“回燎原。”
王石头哎了一声,立刻发动了汽车,不过瞧着许如意眼下的黑眼圈,王石头都不忍心他闺女今年马上要参加高考,就比许如意小一岁,在他眼里,许如意就是个小姑娘呢,累成这样,谁不心疼
王石头就说“后车座上,我放了个保温饭盒,里面是熬好的米汤,放了红糖,你饿了就喝点,后面还放着个毛巾被,是干净的,张红洗的,困了你就睡会儿。”
这可是太贴心了。
许如意早上写完最后一稿,没吃饭就过去了,这会儿是又冷又饿,赶紧倒了米汤出来,王石头的车开的又稳又平,她则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口,真是从嘴巴暖到了胃里。
王石头显然知道她的担心,边开车边说“为民他们最近刚刚月考完,”他闺女和许为民都是一个班的,“为民又拿了第一。”
这会儿通讯不便,许如意这些天就跟许为民他们通了一次电话,她想着,以后她可能四处跑,这次回去,得把电话先按上。
王石头还在说“不过这次为民不是唯一的第一名,徐媛媛跟他并列第一。青青说,为民脸都黑了,这几天特别奋发图强。”
王青青就是王石头的女儿,至于徐媛媛也不是陌生人,就是徐磊的那
位吃豆橛子哭的满大街都听见的姑娘。
许为民可是对自己的成绩自信满满,许如意一听,就知道他的状态,肯定是大惊失色不甘落后,恐怕这几天家里的灯都熄灭的晚。
许如意问“青青怎么样”
王石头挺得意“第三。”
他知道许如意关心家里的事儿,随后接着说“吉祥也挺好,我听青青说,也是他们年级第一,她还写了一篇作文,讲的是一个什么历史典故,说是写的特别的详实,连老师都说好,已经送到了市里的中学生作文评选,说不定能获奖呢。”
这个许如意也不意外,许吉祥跟着赵丰年教授,都是爱书的人。
他们收到了旧书,就跟老鼠掉到了米缸里,两个人一个讲一个听,讲的不过瘾,再找找作者其他书,或者是相关书籍,连成串的教和学。
许如意瞧着,这几个月下来,许吉祥的水平越发不错。
最近和红星厂合并,许吉祥一直问她,什么时候能搬到肃南市去,她想离着赵丰年近一些,这样就可以随时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