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2 / 3)

匀,熟睡过去。

孟恪阖眼躺了许久,迟迟没有困意。心口抵着温热,他抬手,顺着手臂摸过去,是她的手,无名指上还戴着戒指。

今晚她还戴了另一枚戒指。因为彭润醉酒后的爆料。

两年前的事了,他上一次回忆起,还是去年过生日。因为那次拎彭润出来喝酒、将旧项链寄走重新设计也是差不多也是生日。

他对这个日期节点没有太多感情,此前三十多年都是该如何就如何,应酬庆祝,一样不多一样不少。

生意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三份真心七分假意的功夫,他有,但是从一开始,就没对她用。

这桩婚姻,既然选择开始,他就做好了走到最后的准备。之后一切相处也都是从这一点出发。

一直到她离开,都有种恍若梦中的感觉。

她离开是在十一月底,恰好跟这日子没差

几天。那段时间曾达礼的身份、孟智元的去世和新恒内部的斗争,都需要他出面安抚,维系各方正常运转,所以他那天照常应酬周旋。频频想起她又频频按捺下,一整天就那么过去了。

朝夕相处很容易将两个人变成习惯,而习惯的力量在于无知无觉,直到分开后,某个平平无奇的瞬间,才会放出一记冷枪。

20年春天他已经知道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夏天,秋天,一切如常。

入冬后某天有人提到生日这回事,他忽然想起那年她生日,还跟他计划要如何庆祝他的生日。

细节在记忆中模糊了,延宕的痛觉也就浮现出来。

他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克服欲望,让身边的每一件事按照计划和预判,精准地走下去。

但感情似乎从来不在可控范围。

很想跟她安稳地过日子。哪怕她一再打破他对伴侣的期待。

这世界所有事都是可解的,只有这件事,是不可解的。

也许是人生经历的原因,“爱”对他来说,意味着保持全力以赴、追求完美,意味着无知无觉的混沌状态。

老爷子说,爱情的璀璨和脆弱一体两面,是易于被对手当做攻击目标的弱点。

他不惜被记恨,也要设下悬崖上的单行道,逼人做选择。

孟恪的选择是明知故犯。

至于原因,那时候还并不十分清楚,现在看来也许是为了今夜。

他跟父母的关系,她关注了有段时间了,从上次听说他跟家里有争执开始,旁敲侧击许多次。今晚开口时毫不客气。

短暂的沉默里,他有心遮挡的裂痕被掀开,冷风呼啸而过。

揭开这裂隙的是她,试图修补的也是她。

她聪明、坦诚、不苛求,她要他感知真正的爱的温度。

怀里的人睡相算得上文静,低着头,两只手蜷缩,抱在胸前,忽伸开,翻了个身。

孟恪轻声问怎么了。

李羡有起床气,没说话,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打开床头灯,翻身下床,朝卫生间走去。

不多时,她走回来,拖鞋踢踢踏踏,停在床边,酝酿两秒,含糊地问“你没睡吗”

“冷,上来。”孟恪掀开被子。

李羡乖乖躺回被窝。

“你怎么还不睡”

孟恪声线很低“快睡着了。刚才想起你在车上放的那首歌。”

“唔哪首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李羡困得睁不开眼睛,声音含糊,调子忽高忽低。

孟恪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说不是这首。

今晚回来的路上,李羡手机自动连上车载蓝牙,选了自己的歌单播放。

其中有一首很熟悉,是她用了很久的铃声。

歌词唱道

朝霞化精灵

轻快明亮恒温的伴侣

她与你共

违背对抗相同的命运

爱与疼痛不觉茫茫道路长

生活历险并肩莽莽原野荒

朝霞化精灵,轻快、明亮、恒温的伴侣。她与你共存,违背、对抗、相同的命运。

次日。

孟恪带李羡去医院做了个早孕检查,得到期待中的答案。

下午跟合作方开视频会议,结束时孟恪在签文件,暂时没有退出。

会议室里除了他还留了个律师,是个常合作的朋友。见他没退,打趣地问了句,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

孟恪问有吗。

对面说您可是从会议开始就在笑了。

孟恪合起文件,将笔帽盖回,笑而不语。

孕周太短,这消息暂时不能高调地宣扬出去,家里的人却不能不知道。

家里的饭菜从晚上这顿就开始讲究了。陈平叮嘱孕妇要多吃牛肉,吃玉米、莴笋、菠菜一类的食物,这些都是含叶酸的;也不能吃得太补,过犹不及。

李羡嗯嗯应着,悄无声息地推开菠菜。

这菜涩涩的,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