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3 / 4)

鞋蹬掉,换拖鞋。

陈平先走进来,看见坐在窗旁跟楼叔对弈的孟恪。

“孟先生。”

“回来了。”孟恪指尖捏了枚棋子,看着棋盘,“小悦好点了么”

“去医院打了一针,回来路上就退烧了。谢谢你啊,孟先生,今天儿童发烧门诊人特别多,要不是你的电话,小悦现在可能还难受着呢”陈平深深低头看着地板,她不是受人荫蔽恩惠的人,为了孩子,却也没有办法。

道谢的话难免像攀附,启齿后每一句都难为情。

“不是什么大事。”孟恪将棋子落下去,靠回椅背,眼睛仍旧盯着棋盘,“孩子的平安健康是父母最在乎的事,遇到生病,难免挂心,世上所有父母都这样。”

陈平拘谨难为情的神色缓和下来,“是这样,您说得对。”

李羡拎着塑料手提袋,早走到她身后,虽然情绪不高,还是偷偷揉了揉她的肩膀。

陈平朝她笑了下,“茶冷了,我去换一壶新的。”

陈平走开,李羡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子,说“我也回来了。”

孟恪扭头看过来,“加班了”

“没,跟沈夏吃饭去了。”她说,“你吃过了吗”

“嗯。”

她点点头,“那我先上去了。”

孟恪收回视线,捏起一枚棋子。

李羡上楼去了,脚步渐远,楼白收回目光说“现棠今晚兴致不高。”

陈平提壶过来,“刚才羡羡好像跟人发生了点摩擦。”

她乘的摆渡车在李羡车后面,没看到开头什么事,只看见李羡递名片,贝雷帽女孩气呼呼指责那一幕。

楼白问“那女孩是谁”

陈平“看着脸生,可能不是常住这儿的人。”

孟恪手肘搭

着扶手,随意垂落,置若罔闻似的,一如既往地沉郁平和。

李羡整晚没露面,陈平担心,上楼整理衣服时忍不住多往小书房看几眼。

孟恪松了松领带,解开袖扣,摘掉腕表,抬眸看向柜边来回踱步的陈平。

陈平讪笑,“没什么事我就先下楼了。”

孟恪将腕表搁进表盒,解开领带丢手边衣架上。

中岛台一侧睡衣叠放整齐,他没去动,转身出了衣帽间。

书房房门紧闭,孟恪叩门,里面的人没有应声,顿了顿,拧把手推开。

李羡茫然抬头,放下手里的奶酪棒,将耳机摘掉。

“怎么了吗”

“没事。”孟恪说,“在忙么。”

“不忙。看纪录片。”

“早点睡。”

“喔。知道了。”

孟恪转身走了。

纪录片停在一半的位置,墙上挂钟时针指向10。

李羡犹豫片刻,还是起身。

其实她之前有熬夜上网的习惯,但是跟孟恪同居后尽量改了,这种改变究竟是被迫还是主动,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衣帽间里,孟恪正在换衣服,她目不斜视地走进去,打开柜门,拿睡衣时沈夏送的那件,回了趟小书房。

这是一件白色半边绒的睡裙,长度及踝,胸前是一只小jerry。李羡拎着衣服在镜前比划,注意到镜中倒映男人的身影,孟恪站在中岛台另一侧,单手撑着台面,视线淡淡落过来。

李羡有点难为情,“我的新睡衣。”

“家里缺睡衣么。”孟恪问。

“朋友送的,布料摸起来很舒服。”

沈夏说这家店里的衣服都是很幼稚的款式,胜在布料不错。

孟恪看向她身边凳子上的亮粉色的塑料包装袋,上面印着童话体英文beautygir。

“叫楼叔找找这种衣料其他牌子的衣服。”

李羡对镜抿了抿嘴唇,“我想穿这件不用了。已经很多件了。”

她将睡衣叠起,放回包装袋,挂到衣柜角落。

“不穿了”

“嗯等你不在家时穿。”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孟恪哑然失笑。

洗完澡后,李羡对镜吹头发,忽然犹豫等下要怎么办。

她看了眼浴室方向。

婚后两人日常相处的时间其实不多,孟恪对床上那点事不冷淡,也不是十分热切。

这人所有情绪都在可控范围之内,真是可怕。

李羡手掌搓动头顶,暖风吹着乌黑柔软的发丝飘动,咔哒一声,戛然而止。

接下来是睡前护肤瓶瓶罐罐太多了,她边擦边想怪不得很少有从事记者行业的贵妇,奔波劳累一整天,谁还有心思擦这些。

孟恪从浴室推门出来,她正在洗手台前擦身体乳,单腿踩着凳子,手掌揉几下小腿肚子,将腿放下去了。

大理石的台面上放了几个高低各异的金属托架,护肤品一类的瓶瓶罐罐都在里面,只有一罐身体乳被单拎出来放在一边。

孟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