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4)

桃榆睡的有些迷糊,只觉着恍惚之中天旋地转。

勉强着睁开眼睛时,涩乏的眼皮还沉沉的想盖着眼睛,困倦之中,见着霍戍一脸急色的正抱着他起来。

“怎么了又闹匪了么”

桃榆昨儿属实累着了,睡意有些沉,混叨叨的脑袋里觉着能让霍戍也这么慌张的,当也只有匪乱了。

方才说道了一句,他下意识的去摸了一把自己不太舒坦的鼻子,顿时有什么凉冰冰又黏糊的液体沾在了手指上。

他疑惑的将手抬高了些,手指间的一抹红吓得他登时没了睡意。

“这、这是我流血了么”

桃榆睁大了眸子,亦是有些不可思议。

霍戍赶紧将桃榆放在榻子上,点了烛火。

“别怕,我去给你请大夫。”

桃榆捏着自己的鼻子,把医药箱给摸了过来,赶紧取了一点棉花出来,把鼻子先给堵上。

他微微扬起些下巴,倒了点冷茶,轻轻拍在了自己后脖颈上。

等他再一个抬眸时,霍戍已经冲出去了。

夜色凄凄,本还嘈杂的客栈今也已经静下来了,只听得见外头呼啸的风声,可见时候已经不早。

桃榆虽想叫住霍戍,他觉得自己身体好似也没太不舒服。

可自也不太敢乱动,自己身子骨儿一直不太好,但也没有遇见过流鼻血的状况。

他安静的坐在榻子上,独自待在这屋里不免有些心里悸悸的。

棉花也换了好几团,鼻子里的血堵住了竟又有些往嘴里流,连带着一嘴都是血腥味。

好在是霍戍动作快,不过一刻钟间,便扯着个老大夫来了。

“慢点,慢点,那马跑得要把人心肝儿肺都给颠出来了。我喘口气先。”

老大夫扶着门气喘吁吁,面色有些发白,瞧着竟是比桃榆还弱些。

霍戍见着浸满了血的棉花,眉头紧的能夹死只苍蝇,本就吓人的面向,眼下是更瘆人了些。

“先同他看看脉。”

老大夫似是也怕了他,连忙应承“好好好。”

霍戍连忙前去拉起桃榆的胳膊,将他的袖子给挽起。

老大夫坐在榻子前,给桃榆摸了摸脉。

桃榆大气不敢出,静静的等待着大夫的结果。

要是在同州,阿祖在的话,他自是不会此般紧张。

不论是身子哪里不对,他阿祖立时即可开药,再坏不过躺着吃药就是了。

可如今这远在他乡,本就是来做买卖的,他要是身子有个好歹,只会横生事端。

他偏头看了身侧的霍戍一眼。

平素里肃着一张脸的人眉头可见的紧蹙,微微弓着高大的身躯,以便随时能听清大夫的诊断结果。

这人将才连衣服都没披上一件便跑了出去,胸口间还斑驳着他淌的血,瞧着跟个修罗一般,竟也没说擦上一把。

可见他比倒是比自己还紧切了。

桃榆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来,轻轻抓住了霍戍的裤管。

霍戍抬手拦住桃榆的肩,正欲宽慰“没事。”

然则这话却先从大夫的嘴里出来。

两人同时看向了收回手的老大夫。

“天气干燥,心火旺。是不是又吃了燥热之物”

桃榆连忙点了点头“昨儿吃了烤羊肉,今儿又吃了羊杂汤。”

“那便是了。入夏天气本就炎热,又还接连饮食滋补生热的羊肉,哥儿身子本就算不得强健,也是有些虚不受补了。”

老大夫慢悠悠道“近来清淡饮食,泻泻火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霍戍吐了口气。

“没旁的病症”

“除却体弱外,老夫姑且没诊断出有什么不适之症。”

老大夫也是无奈,见着霍戍来请时一身是血,马都要跑脱了蹄子,他当是出了什么生死大事,不想竟不过是个上火流鼻血的症状。

年轻人真当是浮躁,难为他一把老骨头。

既见无事,霍戍这才送大夫出去。

深夜叨扰,霍戍也多给了些出诊费用以做补偿。

“不必开药吃”

霍戍送大夫出去,想着桃榆的模样,不免还是有些不放心。

“是药三分毒,吃多了药物也不好。这般上火简单调理一二即可,犯不上再吃药。”

多收了钱,大夫也是难得耐心“二人既是夫妻,自行调节便好。”

霍戍顿悟。

“不过,也得有所克制和保护才好。夫郎身子孱弱,若有孕自比常人辛劳。”

霍戍闻言眉心一紧“大夫意思是他不能生孩子”

“倒也不是,孩子能有,只不过不易生产。若多生产一回,自多一重危险。”

神色不太乐观的送了大夫走。

回来时,他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人,心绪有些复杂。

生意做成,桃榆才同他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