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回驻扎的营地有溪河,他便想好好洗个澡,明儿迎接北地。
男子身体强健,倒是自便如野猴子一般撒欢的跳进溪河里洗个痛快,桃榆晓得自己那身子骨儿容不得他如此放肆,自只能烧了热水再洗。
打了两桶水回来,烧上一锅沸水两厢中和,也就能洗上个热水澡了。
眼见着水差不多沸腾,桃榆去帐篷里拿了衣物,出来便见着霍戍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已经把锅里的沸水已经倒进了水桶中。
他一手拎着一桶水,同桃榆扬了扬下巴“那边林子头洗吧。”
桃榆点点头,要冲澡就不可能在帐篷里了,营帐这边也不合适。
全是些汉子,哪里好意思的。
他抱着衣服,突突的跑上前去像条尾巴一样跟在霍戍的身后,像做贼似的猫着身子进了林子里头。
树林里黑漆漆一片,踩在地上都是树叶枝丫咔
咔的声音,桃榆有点怕踩着蛇虫,几乎贴着霍戍的步子走。
“不走远了,我守着不会有人来。”
“你、你守着我啊”
“我不守着你,你还想谁来守着你”
桃榆瘪了下嘴,说的也是。
便是熟悉的林子夜里他都有些害怕,更别说是这样的野地了,默许了霍戍的话。
霍戍放下水桶,拿过桃榆手里的衣服“要不要我拿个火把过来照明”
桃榆连忙摆了摆手“那不跟在营地洗一样了么。不用照亮也可以。”
周遭蚊子嗡嗡嗡的直叫,桃榆赶紧解衣服,想着速战速决回去。
冷倒是其次,要紧的是蚊虫叮咬。
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他胆子也大了起来,扶着霍戍快着手脚将衣服脱了下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霍戍跟个人形木架一般,由着人把衣物都往他怀里塞,他都收在手腕间,忽而一块料子挂到了他的手上,手背顿时一股温热。
他折转了一下手腕,带着体温的衣物便落进了他的手心里。
霍戍手掌滑过衣料,凭借长短估摸出了是桃榆穿在哪里的料子。
路上就他一个小哥儿,这些东西桃榆都收的严实,连他都少有见着。
水声有一下没一下的响起,他心中也跟着水桶面因水的搅动而一同起了热气。
随着在夜色之中时间渐长,眼睛便也就慢慢适应了黑暗。
隐隐之间,能见着水桶边的酮体曲线。
他手里捏着衣料,呼吸波折,微微眯起眼睛,滋生了些夫妻之间该有的想法。
桃榆一瓢接着一瓢的水从身上冲过,都不敢细搓。
总觉着此时不单是有成千上百只蚊子在盯着他,还有旁的目光一并再盯着一般。
他赶着把两桶水把身子冲了,连忙招手“衣服,衣服。”
霍戍抖开擦澡襟,直接上前将人自肩处裹住。
桃榆吐了口气,靠着霍戍人都暖和了一些,他扯着一角澡襟把腿上的水擦了擦,正想让霍戍把衣服给他,不想忽而双脚悬空被抱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抱住霍戍的脖子,身子紧贴着霍戍的身体,倒吸了口冷气。
想着自己还是光溜溜的,不禁脸红“干嘛呀”
霍戍将人并着的腿转固在他的腰上。
声音一反常态的有点喑哑“我们一会儿这样,可以么。”
桃榆惊了一刹。
身后独只一块算不得宽的澡襟把他给裹着,身前是何模样两人都知道。
虽与霍戍严密贴着,看不到什么,可如此行径也足以叫他羞耻不已。
桃榆心中咕咕直跳,这样是哪样自是不必说,不仅蚊子想叮他,看来有些人也一样。
“不、不要”
桃榆直言拒绝。
他又不是不知霍戍一回得要多少时间才行,那还不得把蚊
子都给喂撑么。
“蚊子好多,又没有药,起了包几天都消不下去。”
霍戍胸口起伏,他早便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
虽然私心上他属实很想这么试试,理智却也不允许他如此。
林中蚊虫毒辣,就连常人都忍受不下,更何况桃榆这细皮嫩肉的。
虽是如此,霍戍却还是道“许久没做了。”
“你又不让在营地。”
说来还有些委屈似的。
自从连平府过来后,两人都没有再亲近过。
先时碍于疫病,后头遇上了虎彪商队的人,两个商队人一同驻扎,想着那么多人,霍戍有那意思桃榆死活都不让。
“那、那”
桃榆咬了咬牙“还是回营地吧。”
霍戍轻挑起了眉。
桃榆被霍戍裹紧了藏在他宽大的披帔下直接抱进了帐篷里,塞进被子里的时候还是跟林子里时一样。
看着身前的人解开了披帔,他眯起眼睛,白日里都没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