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安全考虑,他连忙道“大家小心些,这许是传染病。”
正围着三人关切的农户闻言登时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后退了好几步给散开。
“这、这怎么会是传染病”
农户听到传染二字不比听到匪徒镇定,心中不可置信,步子却不断往后挪动。
若非桃榆这句话,诸人尚且不会往这上头去想,但听他这么一说,恍然觉得不无道理。
三人昨晚上入睡前都还生龙活虎好好的,恰好睡一个帐篷,起来便通通都发起了热。
要说不是相互传染而成,都有些说不过去。
虽心中已经有此疑虑,却也不愿意去相信“纪夫郎,你可别吓唬咱们”
“大伙儿一道行来,怎么会染上这样的病。”
桃榆没有答复大家的话,只是打开医药箱子,谨慎的从中取了块方巾出来,对叠蒙住口鼻栓在了脑后,方才上前去给三人看诊。
他同三人依次诊了脉,所现脉搏皆然一致,而田富的脉搏跟乱一些,可见病症最重。
“除了发热无力,头晕以外,可是觉得身上发痒”
田富嘴里发干的点了点头,他费力的卷起自己的袖子,胳膊上竟然起了一堆大疙瘩,红做一片。
因为发痒不断的挠,已经有不少地方破了皮。
“什么时候起的症状”
“昨儿夜里烤了火,半夜睡着便有些头昏脑涨,我当是人多睡着才热便没警醒,快天亮的时候身子便痒了起来。”
其余两人却道“我们并未觉着身子痒啊。”
桃榆眉心紧锁“还没痒并不是不痒,是还没到时候。”
他道“你们当是染上了热痒病。”
村户连忙问道“那这究竟是传染还是不传染”
桃榆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啊”
既见下了定论,顿时人心惶惶,农户人人自危,都在说着昨儿和今日与三人的接触,不知会不会把自己也给染上。
“这病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染上,必定是接触了病源方才带到了咱们的队伍里。”
大伙儿都在追寻着病源“可是昨日一路上咱们都没如何碰见过人啊”
说着,说着,大伙儿将目光统一的放在了田富身上。
谁也没再说话。
田富的头往下垂了些,他嘴里发苦道“我我昨儿捡柴的时候撞见了个发热的老大爷,将他背回了村里。”
“我们一路过来没有遇见什么人,也未曾见到村庄有人农耕,想必便是附近的村子已经感染上了这病症。”
桃榆手指微微曲紧,后知后觉了一路而来的不对劲之处,如此倒是都能说的通了。
“那、那还等什么,快给我们开药啊”
被传染上的王勇急切道“赶紧医好了离开这儿”
桃榆面带歉疚道“这病我也只在医术上见到过。疑难杂症若要配药,还得从长计议。”
王勇连忙道“那就去附近的县城里找大夫吧”
葛亮道“我们行来时便已经三日不曾经过县城,往前也还要三日的功夫方才能到渝昌府的县城。一来一回只怕是时间不短。”
谁也不知道这病会不会死人,是否能撑过这么长的时间。
“只有在附近的村镇上看能不能找到大夫。”
而下人人自危,不知是否已经感染上了,明知附近村庄都已经没有什么人出没,谁还敢贸然前去充满病源的地方前去寻医。
只怕是没有感染上去一趟回来也是凶多吉少。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王勇和另外一个感染上的男子见此不免哭诉埋怨起田富来
“好端端的你去理会那老头儿作何眼看着今日加紧着路程便可进入渝昌府地界,却遭此横祸”
“我妻儿老小尚且还在家中殷切等我回去,不想却是要落得如此个客死他乡。”
“昨夜当是我倒霉,竟同你宿在了一个帐篷里。”
眼见着同乡的责怪,田富一言不发的把头垂的更低了些。
殊不知自己的一次善举,却是给队伍招来了这样的祸端,心中悔恨不已。
更是不知队伍是否会将他们遗下。
正当是诸人不知所以,人心散乱之时,霍戍声音响起。
“够了遇事互相责难又能如何。”
霍戍冷声道“事已至此,暂停出发,姑且在此地继续扎营,我去寻大夫。”
见着霍戍未有慌乱之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硬,大伙儿反倒是稍稍安了些心。
“霍哥,你就在营地吧,我去。”
葛亮道“这边得有人看着才行,以防万一。”
霍戍眉心凝起,应了一声。
桃榆也道“大家别慌,我现在便煮些预防的药给大家先吃下,也可阻防没有感染的人染上。”
见着霍戍桃榆和葛亮依次发了话,诸人又有了主心骨,毕竟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