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也是容易,便各自离去。
回去的路上,村里快的已经得到了匪乱平息的消息,还怪热闹。
桃榆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大摇大摆的跟霍戍一起骑马回去,便没走官道,让从小路回去。
路上绕过尤家院子,竟还瞧见自从断了手就再没出过门的尤凌霄收拾了一通,看样子是要出门。
本就清瘦的人此般更是骨瘦如柴,桃榆只看了一眼察觉到霍戍的眸光就赶紧老实的收回了眼睛。
尤凌霄得知匪徒捉拿归案,心里还惦记着去官府指认暗害他的人,再将自己遗失的银钱给认领回来。
不想一经寻看,根本没找出暗害他的匪徒,损失的银钱自也无证取回。
他心中不甘才官府怨天尤人,惹恼了刑房的官吏,径直把他驱了出去。
尤凌霄觉着备受屈辱,回去后竟还振作了些,尝试左手行笔,试图再行文章书稿,以此挽回尊严。
孙鸢娘见儿子肯支应起来了,格外欣慰,眼见匪乱平息,村里四处都是走动说亲办事的,纪家婚事弄得热热闹闹,她也不甘落后,想着给尤凌霄寻个可心人照顾。
然则不想周遭的媒人都二推四阻的不肯同尤凌霄说亲,好不易多花了些银钱请了个外村的媒人帮忙。
没请到媒人还好,有媒人去说亲方知尤凌霄的名声有多烂,门当户对的人家听闻是尤氏四房的二郎,直接将媒人也一并赶了出去。
甭说是门当户对的,就是些寻常的人家但凡是知理的都不肯相与。
最后只有家贫几近是卖女的方才愿意。
孙鸢娘心气儿高,始终觉着他儿子再怎么也是举人,这样低的人家她瞧不起。
一番折腾下来,十里八村竟是一户合适的都没说上。
无法,孙鸢娘恼火之际,又想起了自己妹妹家的夏禾的好来,于是自登门去说。
“大姐,做人还是讲点良心吧。”
孙二娘子见着她姐姐恬不知耻的竟然上门来想跟尤二郎说亲事,纵使她脾气再是好也气得没安置。
“凌霄好的时候你瞧不起纪家,哄骗着我们家不知事的禾哥儿去敌对纪家,从就没把他当亲外甥。念及姐妹,我也不欲说这些话,不想大姐是专坑自家人,全然是把自家人当人看。”
“昔日凌霄发达我也没借过他的势,如今他落魄了,我也用不着折损自家哥儿一辈子去帮扶。”
孙二娘子冷言道“姐姐为着点蝇头小利肯嫁病患,我可舍不得自家哥儿嫁废人”
孙鸢娘见自家历来温和的妹妹亦成了这副嘴脸,又气又有些心虚,说到底是句句属实落在了要害上,她也没得辩驳。
梗着脖子在夏家里大骂了几句不识好歹云云,自灰溜溜的走了。
说亲未说上,尤氏的叔伯又来要钱,家里的那点钱早花了个干净,又是焦头烂额。
纵是尤凌霄傲气,瞧不起商贾,最后也只得放下身段前去讨好商户,与之商议庇护,商户减免赋税,他从中谋两成利。
虽举人能庇护减免赋税是块香饽饽,可惜尤凌霄在十里八乡的名声都有所传,不单是娶亲难娶,正经做生意的商户也忌惮于和品性不端之人有利益来往。
今日发达了能坑害昔日恩人,摧损小哥儿的名声,谁又晓得他日为争利不会阴害同盟合作之人。
这朝是落得愿意自降身价却也没人主动前来商议,尤凌霄气得不行,方才知先前的事情对自己的影响何其深远。
可日子还得过,为着生计,他自只能去寻商贾庇护,愿意自降一成寻常举人庇护的献费。
几番游走,已然全丢了读书人的风骨,好不易才谈拢了两家,堪堪将家里的欠款还上。
一改尤家的败落萧条,纪家这头却是格外喜气热闹。
得亏纪扬宗早早叫大牛去定了家禽,鱼鲜,否则年底里都是办事的人家,还得抢买置办席面儿的食材。
纪家忙,霍戍也忙,不光要置办成亲的东西,席面儿事宜也得过问,外在自己本身还有活儿做,日日是没得空闲。
葛亮那小子得知霍戍现在再做屠户,自村的有要宰杀牲口的一律介绍霍戍,闹得他还要两村跑。
腊月初,乔屠子带着妻儿从南予县里返还了同洲。
一年里近了最后一个月,热闹的地段已经有了过年的气氛,偶时能听见扎爆竹的声音。
从县城回来路上没少见着办喜事儿的人家,惹得他还怪眼热。
回城他便乐呵呵的回了一趟村。
“乔屠子回来啦老丈人身子一切可还好啊”
“好着咧,又挺过了一关。”
“那是好事情。你回的正是时候,村里有热闹酒吃”
乔屠子回村就见着了熟悉的村户,拿了一把烤熟的南瓜籽给他,与之招呼唠嗑了几句。
听闻有席面儿,乔屠
子嗑着南瓜籽,不免好奇“谁家这么热闹”
里正家嘛,他家哥儿成亲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