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业存蓄几何;又是宗族姓氏,手艺营生”
“甭管你爹说什么,那你可介怀这些”
“我自是不介意这些”
桃榆说完,见他娘直直看着他,自知答复的太快了些,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若是品性不端,无经世本领,即便有这些,颠覆也不过是时间罢了。”
“那说来说去,你可中意霍戍”
桃榆被这么一问,双颊滚烫。
他从未去想过中不中意,喜不喜欢谁这样的问题,自他知些事起家里就同他说尤凌霄是他未来夫婿。
更也没有谁问过他究竟喜不喜欢尤凌霄,而下骤然面临这样的问题,桃榆无从答复。
“你可得早些想清楚,不然霍戍被人说走了可就晚了。”
桃榆正欲开口,外头先行传来了一声轻快的呼
喊。
“小桃子”
桃榆扬起眉“爹回来了”
话音刚落,纪扬宗便风尘仆仆的进了屋。
哎呀,咋还在床上,都这个时辰了”
瞧着娘俩儿都在,桃榆还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纪扬宗径直过去“整日在屋里待着怎么能行,虽说别往村子外头去晃荡,但也要在村里走走嘛。”
“来来,快起来,把衣裳穿上,山脚石那边早茬的梅花都开了。”
桃榆被纪扬宗拉到了妆台前,他将信将疑的问道
“真的假的”
“你去瞧瞧不就晓得了。”
纪扬宗拿起梳子在桃榆头上刮了两下“看你头发乱的,这么大的人了,随时也自梳理着嘛。”
黄蔓菁看着回来便神神叨叨的丈夫,被打断了要紧谈话,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么冷的天儿,你叫他出去着了凉得了。”
“外头都起了太阳了,不冷。”
桃榆问道“今儿送粮还顺利么”
“顺利,一口气就送州府衙门了,手续过得也快。”
纪扬宗道“这朝可以安稳过个年了。”
桃榆听他爹的话也安了心,他把厚外衣套上,见着窗台前跳跃的冬阳,道“那我去山脚石那边摘些头茬的梅花回来。”
“对了嘛,出去走走。”
纪扬宗赞许的道了一句,又打量了一眼一身素色的哥儿,旋即拉开桃榆妆台前的抽屉,从里头翻了一阵,寻出了根青玉簪。
“买一堆这些东西,平素里也不见着戴。来,把这个给插上。”
“没事戴这做什么。”
桃榆叠着眉头,不肯。
“哎呀,不是说拾腾的妥帖好看心情也更好些么,你整日要是垮着脸那身子哪里能好。”
纪扬宗站起身“爹来给你戴。”
“我来,我自己来就成。”
桃榆见此,连忙自接过了簪子。
瞧着拾掇好的小哥儿,纪扬宗笑眯眯道“这就对了嘛。”
“都快中午了,还出去做什么。”
黄蔓菁皱着眉头道“饭吃了再说吧。”
纪扬宗却道“头茬儿的花儿开得最好,去晚了可不就叫人摘走了么。你去便是,我们等你回来吃饭。”
桃榆应了一声“那我出去了。”
“你又发什么神经。”
见桃榆走了,黄蔓菁瞪了纪扬宗一眼,依她对丈夫的了解,准没有什么好事儿。
“我可告诉你,平白又给小桃子相谈些不成样的人家,我可是再不会在爹面前替你说好话了。”
“我这是给小桃子谋划。”
“谋划”
黄蔓菁道“可别,我劝你可别再瞎折腾了,你自瞧瞧尤家,那就是你谋划的好姻缘。”
“人哪里会两回踩进同一个坑里。”
提起尤家纪扬宗眉头一紧,
但想到自己的打算,旋即又得意道“我叫霍戍在那头等着了。”
黄蔓菁眉心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这好东西有人抢着买,品貌不错的男子也是人抢着要的,咱要不加紧点,到时候可就没了。现在村里的人都暗搓搓的想跟霍戍说亲呢。”
纪扬宗道“霍戍那个闷葫芦,半天憋不出个屁来,我看着都着急。这平素里两人碰面的机会又少,我要不出手,一年半载的准也冒不出个泡来。”
“我这让他们俩多见见,有机会多说说话儿,不就水到渠成了么。”
黄蔓菁吐了口浊气,倒是同她想的不谋而合,能不能成,还得自相处来看看,这么做却也不失是个法子。
“你也别催的太紧了,小桃子什么都不晓得。”
“我知道,这才不是想法子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谈谈么。”
冬月里晴朗的日子不多,即便是临近午时阳光正盛,却也像是掉进雪水里才捞起来一样,照在身上也并不多暖和。
不过有阳总比无阳好,总归是要开阔不少。
桃榆信步朝着山脚石一片儿去,见没如何吹风,便揭开了盖在头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