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么。
林砚现在只想多花费一些时间,他这次放缓了语调“想要我喝也不是不行,你告诉我,那你是怎么确定我会经过那边的”
这次那人动了。
他往林砚面前走了几步“我不确定你会经过,但车场的工作人员会告诉那个跟你飙车的人这儿有多好玩,他带你来这边的可能性很大。”
能回答就是一种进步。
林砚刚想再说一些什么,那人却不耐烦了,他把水杯放到一边“不想喝的话就不要喝了,直接脱吧。”
林砚“”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想起自己穿入的这个游戏,它是花家改编过后的世界,会发生这种事,好像也不是很奇怪。
青年浅浅地蹙起眉头,沾水后变长的发丝垂落至耳边,他意识到自己真的遇到了麻烦。
就在他们僵持不下,那人试图伸手来抓林砚衣服的时候,却听见远方传来了一些骚动,好像是说话声。
那人紧张地站了起来,随即他看着面前无法动弹的青年,忽地伸手想要将他抓起来。
在那一瞬间,一个身影从面包车后面冲了过来。
谢无宴神色冷沉地往那人脸上打了一拳,他下手极重,满身的戾气,每一拳都像在要对方的命似的。
林砚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开口提醒“他有枪,小心。”
就在林砚说话的同时,那人已经重重地跌倒在地,抬手就要从怀里拔出枪支,但谢无宴近距离劈手夺过了那把枪,转而用黑漆漆的枪口对着他。
那人原本还在挣扎,一下子被吓得不敢再动。
谢无宴回头看了一眼林砚。
青年全身的衣服被雨水浸的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完整地
勾勒出他单薄修长的身形,凤翎般的睫毛颤动着,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他白皙的脖颈上有几道伤口,暗红色的血液在颈边洇了开来,叫人触目惊心。
男人抿了抿唇,走到他身边,捡起一边的匕首,割开了绑住青年的绳索。
林砚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直觉谢无宴的神色不太对。
后面的当地警方和陆羁等人一起朝他跑了过来,谢无宴却回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低着头,抬手用刀狠狠地穿透了劫匪的手掌,将他钉在了地上。
那人发出痛苦至极的叫声。
青年颈边的血色像油画一样在谢无宴的视网膜上弥漫开来,他听到幼时保姆的尸体在一旁说“干脆杀了他。”
一劳永逸。
这样林砚就不会再出事了。
尸体的头颅偏向一侧,它趴在劫匪身边,指着他的脑袋对着这儿。”
另一具残缺的幼年尸体则按住了劫匪的手掌“就这样,开吧。”
它们在笑。
四周的一切成为了寂静的喧嚣。
谢无宴垂眸,他面无表情地将枪口对准眼前的男人,缓慢地拉开了安全栓。
他真的会开枪。
谁都没有办法阻止他,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甚至是表面上相当平静地做出了决定,旁人只能从男人眸底酝酿着的黑色乌云能够窥见他心底暴虐的万分之一。
“等等”
“别”
从背后赶来的人群发出此起彼伏的喝止声。
谢无宴置若未闻。
男人手指微动,但就在那一刻,一只手从后面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谢无宴怔了怔。
那只手白皙修长,就像来自另一个世界,手的主人甚至没用什么力气,但谢无宴全身的力气却在这只手之下散了开来。
就像一头暴怒的猛兽,只会屈服于恋人之下。
屈服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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